事了,是不是在騙我?”
安生遂將這些時日裡發生的事情揀要緊處說與安然知道:“暫時,父親還不會有『性』命之憂,究竟如何發落,還要等喻世子回京,看皇上聖裁。你就放寬了心思,千萬不要著急。”
安然這才真正放下心來,愧疚道:“我什麼忙也幫不上,反而給你添『亂』。我這個做姐姐的,果真是不稱職。”
“你能平安無事誕下這個孩子比什麼都強。”安生耐著『性』子勸慰:“每天不要胡思『亂』想。”
安然點頭,面上不自覺『露』出一絲苦澀:“我如今也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只把心思放在了這個孩子身上。其他的,便隨她去就是。”
“我是讓你把心放寬,可不是讓你忍氣吞聲!你這針扎著都不吭聲的『性』子,這府裡早晚沒有了你的地位!”安生沒好氣地道。
“可是經綸現在壓根就不相信我,我覺得我愈是反抗,便將經綸推得越遠,他都說我自從有了身孕之後,就變了,不再像以前那樣溫婉。”
安生抬臉問青橘:“究竟是怎麼回事?不過短短這麼一點時日,如何那夏紫蕪就這樣猖狂了?”
青橘早就憋了一肚子氣,聽安生問起來,立即竹筒倒豆子一般,噼裡啪啦訴起苦來。
“三小姐剛來府上的時候,姑爺也是不待見她的,經常橫眉冷對。原本我們以為,她會故技重施,不知廉恥地繼續糾纏少爺。誰想她這次倒是老實了起來,每天就是圍著我家小姐打轉,端茶遞水,格外本分。
而且今日這件事情你也見到了,她慣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一番譏諷挖苦將我家小姐惹得生氣,再在老夫人和姑爺面前惺惺作態,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而且各種手腕層出不窮。”
“什麼手段?倒是說來聽聽。”
“就像是剛來那幾日,我家小姐胃口不好,不想吃東西。她就一天七八遍地燉湯,端過來給我家小姐喝。那湯那樣油膩,別說小姐了,我看著都覺得反胃。
小姐自然喝不下,她就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跑去廚房裡說小姐口味挑剔,嫌好道歹,讓廚房裡的人重新再做。
誰也禁不住她這樣指使,一道湯一天做許多遍,久而久之,廚房裡的人不耐煩,自然就傳出了說我家小姐難伺候的閒話來。
而她這樣一直不停地讓我家小姐喝湯,還不讓她四處走動,到了吃飯的時候誰還能吃得下?小姐吃得少,再加上三小姐言語挑撥,老夫人逐漸也是對於那些傳言深信不疑。”
“使勁進補,然後還侷限著不讓姐姐活動,等到生產的時候,胎兒過大,而你身上沒有氣力,如何平安生產?她夏紫蕪分明就是居心不良。”
“誰說不是呢!”青橘忿忿不平地道:“可我家小姐若是反抗,她就哭天抹淚,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這種事情不勝列舉,簡直就是罄竹難書。”
“還有呢?”
“還有,就說前兩天,我們院子裡的丫頭去廚房,親眼撞見她往煲好的湯裡偷偷加了一紙包『藥』粉,回來提醒我們知道。等到用膳的時候,三小姐就格外殷勤地勸我家小姐喝湯。小姐將銀筷子伸進湯裡,筷子立即就變黑了,所以小姐質問她往湯里加了什麼。
當時她一臉無辜,再三辯解不肯承認。後來當著夫人和少爺的面,含著眼淚將那一盆湯喝了大半。你是不知道,她是多麼會演戲,當時哭哭啼啼的委屈樣子,令少爺頓時就對我家小姐一通發火,說她疑神疑鬼,連自家親妹妹都懷疑。
我們也不知道,那湯三小姐喝了如何就是安然無恙的,所以一時間百口莫辯,反而被三小姐反咬一口。”
安生聽青橘一說,立即就明白過來:“你們分明這是中了夏紫蕪的圈套!”
“圈套?”安然疑『惑』地問:“什麼圈套?”
“你們平日裡經常用銀針試毒,想必夏紫蕪一定是知道的吧?”
青橘點頭:“那是自然,她端給小姐吃的東西,我一定會仔細查驗的。”
安生輕嘆一口氣:“忘了交代你們一聲,這銀針並非是遇到劇毒才會變黑,比如說雞蛋黃,同樣也會使銀針變『色』。
夏紫蕪就是利用這一點,故意『露』出馬腳,讓別人看到她偷偷往湯里加東西,傳到你的耳朵裡,然後佈下這個圈套,讓孟大哥與孟夫人對你有意見。
如此三番四次,她自然就將你塑造成了一副惡毒的長姐樣子,而她自己則是楚楚可憐的白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