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姐妹好生說話,我書院裡還有要急事情。”孟經綸也迫不及待想走。
安生上前一步,擋住了門口,一臉平靜地道:“孟大哥,貴府難不成很缺奴婢?如何離了我夏家的三小姐,還沒人能伺候得了我姐姐了?你明知道我姐姐看著她夏紫蕪不順眼,你還讓夏紫蕪在我姐姐跟前上躥下跳地讓她堵心,這是什麼道理?你能給我一個解釋嗎?”
面對著安生的質問,孟經綸頓時一噎,不知道究竟應該如何回答。
“安生,你適才也聽到了,也看到了,你姐姐自從有孕之後,的確是太過於挑剔與苛責。就連紫蕪對她這樣細緻周到,她都不滿意。”
“挑剔?”安生微微一笑:“那請問孟大哥,我姐姐是如何挑剔了?她是嫌棄這湯鹹了還是淡了?冷了還是熱了?夏紫蕪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倒是這般能幹,我家青橘丫頭一直在我姐姐跟前貼身伺候的,倒是不知道她的飲食喜好了?”
“這......”孟經綸頓時被反駁得啞口無言。
安生撩起門簾,看一眼外面院子裡伺候的丫頭:“這麼多人都伺候不好我姐姐,那還留著她們在院子裡做什麼,不乾脆找個人牙子打發出去,留在府裡等著吃閒飯?我下午回去就找人買兩個丫頭過來伺候姐姐。”
安生噼裡啪啦一頓數落,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帶了針一般,絲毫都沒有給孟經綸留情面。
孟經綸被揶揄得一張臉都通紅。外面院子裡的丫頭婆子更是大吃一驚。
這位夏府二小姐是第一次登門來看望少夫人,但是她的名頭在昨日就已經傳遍了整個孟府。
膽敢大鬧大理寺,擊響鳴冤鼓,讓喻世子出手相助,還能驚動皇上,將一樁鐵板釘釘的案子發落回去重審,誰敢小覷?
幾個丫頭頓時就給孟經綸跪下了:“少爺饒命,奴婢們伺候少夫人一向盡心盡力,少夫人待人也和氣柔婉,沒有半分挑剔,懇請少爺明察。”
幾人你一言我一語,對著安然一通誇讚。
畢竟是當著一眾下人的面,自家姐夫的臉面還是要給的,所以安生不再針對他,而是轉臉面向了院子裡的奴婢們。
“我姐姐的確待人寬宏,脾氣也好,從來是嚴於律己,寬以待人,不會像別的主子那般,動不動就是殺威棒,令人心裡生畏,戰戰兢兢。所以說,能伺候她是你們的福氣。
但是,你們也不能柿子專門撿著軟的捏,因為我姐姐和氣,就不將她放在眼裡,疏懶懈怠,最終還讓我姐姐落下這麼一個難伺候的名聲。”
“沒有沒有,少夫人從來不挑剔,對我們都和氣。我們也都盡心盡力。”下人裡一片應承聲。
安生轉臉對著孟經綸微微一笑:“那我姐姐這兇狠的名頭又是從何而來呢?”
青橘聽安生一頓訓斥,心裡暢快淋漓,恨不能撫掌叫好,安生這般詰問,立即接道:“府里人誰不知道我家小姐『性』子好,從來臉『色』都不曾給我們一個。自然是有人別有用心,矇蔽老夫人和少爺。”
“孟大哥乃是飽讀詩書,明辨是非之人,怎麼可能會被一些雕蟲小技矇蔽了眼睛?要怪,就怪姐姐,夫妻之間有什麼誤會就不能好生解釋,非要讓誤會越來越深嗎?”
這話是給了孟經綸臺階下,孟經綸立即一迭聲地道:“對對,也是我這一陣子功課忙,對你姐姐關心不夠,以後當好生檢討自己。我還有功課要做,你們姐妹二人說話,我這裡耽擱不得。”
安生淺笑盈盈,讓開一步:“孟大哥自管去忙。”
孟經綸幾乎是落荒而逃。
安生落下門簾,閉了房門,方才扭過身來,看望安然。
安然這些日子心裡悽苦,如今安生一來,就拿出了孃家人興師問罪的架勢,句句說到她的心坎裡,不由地就覺得委屈,鼻子裡十分酸楚。
青橘氣哼哼地道:“二小姐說這些話簡直太解氣!”
“解氣有什麼用?也不過是口舌之快。”安生氣惱地道:“我不來府上,竟然都不知道她夏紫蕪在你們孟府竟然這般囂張,簡直就是騎在了你的頭上。”
安然低垂了頭不說話。
安生沒好氣地問:“明明知道她夏紫蕪居心叵測,你竟然還上她的當,一時著惱,你看,多虧孩子沒事,否則不就是正好如了她的心意?親者痛,仇者快!”
安然紅著眼圈:“父親出事,為人子女者自然憂心如焚,哪曾想到,竟然會動了胎氣?昨日的事情,我已經聽經綸說了,安生,父親現在怎麼樣了?他們說已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