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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牧傾寒黑髮披散,裡衣也不甚整齊,從北堂戎渡的角度看過去,就能隱約看見衣領內的鎖骨,漆黑的頭髮零散附著在眼角和頰畔,薄唇亦被燒得微微發紅,眼下這副模樣,與他從前的形容實在是對比強烈,就彷彿像是被踐踏了的潔白雪地。北堂戎渡似乎聞到了一絲極淡的香氣,冷冷地香,依稀是從牧傾寒身上傳出來的,北堂戎渡想了想,倒是記起從前和他見過的那幾回,對方身上確實一直就是這個味道,那氣息拒人千里,冷淡而自持,但或許是親眼目睹了這人被強行奸侮的緣故,此刻聞起來,卻只覺竟是有幾分異樣……北堂戎渡朋友實在不多,牧傾寒雖與他交情算不得深厚,然而救命之恩自是不同尋常,且牧傾寒此人脾性雖然冷淡,但為人自有一套行事準則,只看他寧願冒險潛入無遮堡,也不屑以救命之恩相挾,來達到目的,便由此可見一斑,北堂戎渡嘴上不說,心裡倒是頗有幾分敬重的。

北堂戎渡給牧傾寒上過了藥,見他一時高燒不褪,便弄了些冰塊包在毛巾裡,替他敷額,奈何那溫度卻不是一時半刻就能降下來的,北堂戎渡見男人撥出的氣都有些滾燙,唇也略顯乾燥,原本帶著些蒼白的面容,此時臉色卻已能壓倒桃花了,髮絲糾纏在枕上,睫毛緊合,亦且微顫不止,因此便微微簇眉想了片刻,既而就讓人取來了一小壇烈酒,自己拿毛巾蘸了,將牧傾寒身上的衣物剝下,想用烈酒給他將全身都擦上一遍,只不過當北堂戎渡剛拿毛巾替對方擦到了胸口時,牧傾寒卻忽然動了動,隨即一把抓住了北堂戎渡的手腕,面上神色掙扎而怒恨以極,手上的力道也極大,將北堂戎渡的腕骨都握得咯咯微響,北堂戎渡試了試,想要把手腕抽出來,奈何牧傾寒扣得死緊,直到北堂戎渡騰出另一隻手點了他的軟麻穴,讓男人暫時手上無力,這才脫了身。

……黑暗中,無數雙手爭先恐後地伸過來,在男人赤裸的身上肆無忌憚地揉搓掏摸,四肢都被許多人死死按住,掙扎不得,雙腿更是被大力抬起,扯開,無數根噁心得令人作嘔的東西輪流強行插進男人的體內聳動著,發洩著醜惡的慾望,無論怎樣反抗,都無法掙脫……

雙眼猛然睜開,映入眼簾的,並非是噩夢一般的黑暗,而是奢麗豪秀的軟紅羅帳,堆疊錦繡。牧傾寒頓了頓,然後將目光緩緩移動,朝床外看去。

綴有流蘇的帳幔已經被挽起,外面天光大亮,有人坐在不遠處的一張圓桌前,正用一條松香色的絲帕擦拭著一把碧玉小劍,見他醒了,便抬頭笑道:“睡好了?”

少年說著,將玉劍放到桌上,走過來用手在牧傾寒的額頭上一探,隨即彎了彎嘴角道:“唔,果然不燒了。”

垂落的碧青色衣袖拂在臉上,帶來一縷類似於梨花的幽幽甜香氣息,少年胸前的兩綹鬢髮末端垂落著優美的弧度,與耳畔長長的墜玉穗子糾纏在一起,觸在額上的手,亦是溫滑如同凝脂一般。牧傾寒敏銳地察覺到自己錦被下的身軀不著寸縷,且周身都隱隱散發著一股酒氣,還未待開口,就聽少年已經說道:“昨晚用烈酒給你降了溫……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牧傾寒瞳仁深深,面上的神情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模樣,即便是此時身體還頗有幾分虛弱,但眼角眉心之間長年蘊著的冷傲痕跡,也依然沒有被昨天的經歷所抹平,只是淡淡道:“……好。”北堂戎渡聞言,便幫他穿上裡衣,然後才朝外面吩咐了一聲,不過片刻之間,幾名侍女便抬來了一張小桌,放到床上,一一擺好了粥菜,這才退了下去。

北堂戎渡眼見牧傾寒勉強慢慢坐起,開始進食,心中不覺暗暗點頭,自己重新坐回圓桌前,拿絲帕細細地擦著玉劍上鑲著的貓眼兒,一面說道:“只要好好睡一回,一覺醒來就什麼都好了……這世上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過去也就過去了。”

牧傾寒手中的湯匙頓了頓,下一刻,已冷冷道:“……噩夢而已。”

四十五。 亂紅

這一日北堂戎渡用過早膳之後,便盤膝坐在一張小榻上調息運功,牧傾寒此時仍舊行動不便,側身躺在床上,雙目靜合,也不知究竟是睡是醒。

將近一個時辰後,北堂戎渡緩緩睜開眼睛,然後稍微舒展了一下筋骨,只覺全身通泰,不由得便伸了伸懶腰,下榻穿了鞋,目光朝著大床方向一轉,見床上的男人正身覆錦被,安安靜靜地躺著,不出一言,似乎是睡了,因此就也收回了視線,徑自出了房門,此時牧傾寒臥床已有五六日,北堂戎渡只說他重傷在此休養,碧海閣內眾人雖有些疑惑,倒也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左右牧傾寒傷勢雖然仍舊不輕,但眼下從表面上也自然看不出什麼,已經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