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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北堂尊越抬起手,沒有任何的叱責和咒罵,只緩緩用手指拭去嘴角觸目驚心的血跡,他很想動手去教訓北堂戎渡,想要傷害他,用什麼可怕的方法讓北堂戎渡明白他作為父親的威嚴不可侵犯,可是,他卻根本下不了手,那金色的眼睛如同兩口不見底的漩渦,眼神奇異難懂,他看著北堂戎渡,定定地看著這個人,看著對方的臉上帶著淡淡的扭曲微笑,然後彷彿像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般,慢慢地頹然蹲下了身體,用雪白的兩隻手掌捂住了自己的面孔……

北堂尊越完美的五官在燈光下越發地深邃,此時此刻,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蹲在地上的北堂戎渡,似乎有瞬間的茫然,不知道究竟應該怎麼做才好,憑心而論,他實在是深愛著北堂戎渡,然而,他也同樣有著強烈的驕傲,並且這驕傲終究讓他心硬如鐵,充斥於腦海中的憐惜被理智所驅逐,冷硬的神情重新出現在面孔上,眼中卻只看得見一層淡淡的色彩,道:“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已經過了和父母撒潑要糖的年紀,所以朕也不會像以前那樣縱容你……”北堂尊越說著,有些焦躁地微微握起了拳,但在看到北堂戎渡沉默不語的樣子時,又不自覺地放軟了口氣,原本冷酷的面孔上硬生生地出現了一瞬間的軟化痕跡,慢慢說道:“等會兒叫一個太醫過來,給你臉上抹點兒藥……你現在這個模樣,若是讓外人看見了,成什麼體統。”

“……叫什麼太醫,我現在,難道還怕丟什麼面子不成!”北堂戎渡突然站起身來,森然冷斥,然後猛地用力一推北堂尊越的胸膛,大聲吼道:“我真的,真的不想再和你說一句話……完全不想!我現在,最想做的就是殺了你……”北堂戎渡說著,一甩袖子,滿不在乎地大笑了幾聲,既而慢條斯理地開始整理起在剛才的瘋狂行為當中,被弄得微微亂起來的頭髮和衣物,等他整理過後,忽然就在原地痴痴地站了一會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看起來似乎是恢復了正常,然後抬起頭,白淨的臉上是很平靜很尋常的神情,認真地看著北堂尊越,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是我自作多情了,父親,我向你認真道歉,我在剛才的時候,情緒確實有些失控了……爹你曾經說過,北堂家的男人,不能沒有尊嚴,那麼,我現在就走。”

北堂戎渡一邊說著,一邊轉過身去,似乎是一副馬上要離開的樣子,可是就在這樣轉身的一剎那,北堂戎渡的肩膀卻明顯地微微一顫,與此同時,他突然毫無預兆地猛然回過身來,雙膝一屈便筆直地跪倒在地,伸手緊緊抱住了北堂尊越的腿,將臉埋在上面,近乎語無倫次地喃喃懇求道:“……不,不對,其實我,也可以不要尊嚴的……求求你,爹,再接受我一次,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的,二郎……”北堂尊越的腿被緊緊抱住,一顆心跳得似是要撞出胸腔來,他低下頭,去看北堂戎渡,眼裡不由自主地閃過一絲本能的憐惜與動搖,整個人頓了頓,然後就好象要伸出手去,去撫摩北堂戎渡的頭頂,但還沒有等到動手,眼前卻忽然閃現出前時在吟花閣窗外看到的那一幕……北堂尊越眼中的柔軟重新被冷酷所代替,嘴角微微勾起一絲自嘲般的笑,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右手往下一切,便以掌刀砍在了北堂戎渡的後頸上,隨即北堂戎渡緊抱著北堂尊越大腿的手就鬆了開來,然後一聲也不吭地軟軟倒在了地上。

殿中一片死寂,北堂尊越彎下腰,將昏過去的北堂戎渡從地上抱了起來,他看了看懷裡的兒子,然後就將北堂戎渡抱到遠處的大床上,起身取了藥來,坐在床前細細將透明的藥膏抹在北堂戎渡被打得通紅的臉頰兩側,等做完這一切,北堂尊越這才站了起來,喚進兩個內侍,吩咐道:“……安排幾個人,將楚王送回青宮。”兩人忙應了,上前將北堂戎渡小心抬了出去。

二百七十二。 情愛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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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內侍悄無聲息地將北堂戎渡從殿中抬了出去,很快,昏迷中的北堂戎渡便被送出皇宮。

不多時,一乘由四個青衣宦官抬的軟轎便靜靜來到了北堂戎渡的寢宮前,然後停下,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宦官掀開轎簾,彎腰探身進去,從轎內將北堂戎渡抱了出來,既而抱著人徑直進到裡面,周圍的宮女內侍見了,只當是北堂戎渡今日進宮赴宴喝得醉了,一時間也沒看出什麼端倪,只忙忙地收拾床鋪,好讓北堂戎渡睡下,倒是翠屏彎腰替躺在床上的北堂戎渡脫去外衣時,卻發現北堂戎渡臉上微微紅腫,等再離得略近些時,便聞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