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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部分

邊北堂佳期已牽住北堂戎渡的袖子晃了幾下,插口道:“……爹爹,弟弟什麼時候才能和我一起玩?”未等北堂戎渡開口,謝妃素手輕輕一撥耳上的孔雀綠翡翠珠墜,露出潔白的手腕間攏著的一串殷紅如血的珊瑚數珠,上面顆顆珠子渾圓飽滿,又滑又潤,紅光流轉,襯著謝妃明眸顧盼之態,格外婉麗動人,一時只見謝妃紅唇潤澤,盈盈而笑,柔聲對北堂佳期笑語道:“……郡主莫急,總得要小公子長大了,會走路了才行啊。”她口中婉聲喁喁說笑著,一雙水眸好似清泉一般,流光靜靜,不勝嫵媚,確實是殊色的美人。

謝妃如今嫁與北堂戎渡已經有數年之久,雖然當初是出於兩方彼此之間的利益原因,這才嫁入了無遮堡,且北堂戎渡對除了沈韓煙之外的人,基本上都是一視同仁,但畢竟已經在一起相處了幾載的時光,兼且謝妃不但美貌動人,性子也還好,素日裡對北堂戎渡服侍得體貼又周到,善解人意,因此也漸漸地在北堂戎渡面前得了幾分垂顧,此時北堂戎渡聽了這話,便粲然一笑,露出一點雪白的牙齒,唇上還殘留著濃香的酒液,吐氣之間有美酒芳醇的甘甜,含著笑對北堂佳期說道:“……你謝妃娘娘說得是,等聚哥兒再長大了些,才能讓你帶他玩。”

北堂戎渡對女兒說話之際,一旁的宋妃聽了謝妃的言語,那話中的‘郡主’‘小公子’五個字,就如同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湖面,攪得漣漪道道散開,宋妃面上雖笑容不改,但塗有鮮豔蔻丹的纖纖玉指卻在桌下輕輕數著腕間的藍田脂玉福壽手釧,北堂戎渡如今雖已是親王,但也並不是說但凡他所生的女兒,就一定會是郡主,一般說來,無非是兩種情況,一種是親王上書請封,第二種便是皇帝賜封,而北堂佳期眼下之所以成為郡君,就是北堂尊越下旨所立,以後北堂戎渡若再有女兒,一旦父親與祖父都無意如此,那便只是貴女而已,至於世子,更是隻有一個,基本上都是由親生父親決定,而北堂戎渡卻顯然並沒有上書請封的意向……

一時思及至此,宋妃不由得下意識地輕輕撫摩著懷中北堂潤攸的頭頂,或許在有了兒子之前,自己並沒有多少格外的心思,只想著過一過安穩日子,但如今兒子既然生了下來,女為母則強,那麼無論是為了親兒的前途還是家族的利益,以後都必須爭一爭了,想到這裡,目光不免朝謝妃所在的方向看去,謝妃眼下沒有子女,想必心中定是急的,從前兩人情同姐妹,但宋妃知道,自從自己有了兒子,彼此之間就已經生出了隔閡,再也不會是昔日的光景了。

一邊牧傾萍坐在席間,眉不畫而生翠,只用手輕輕撫摩著纏臂的金環,那足金的黃澄澄的鑲翠金環箍在手臂上,就好象是一具枷鎖,將她年輕而蓬勃的生命牢系在這偌大的青宮當中,只為了一個連想起來都盡是溫暖的身影……牧傾萍冷眼旁觀,女人和男人畢竟不同,北堂戎渡同沈韓煙或許並沒有察覺到此時兩妃之間的微妙氣氛,但她身為女子,卻能夠看得分明,其實她又何嘗不知道,家族在自己身上所注託的期望?說到底,她與宋、謝二妃都是一樣的,只是……想到這裡,牧傾萍不由得看向正微微側首和北堂戎渡說話的沈韓煙,就見青年容色靜雅,舉止得宜,自與一身錦繡華服的北堂戎渡閒話聊天,氣度閒雅從容,那般祥寧的神情,哪怕只是這樣看著,也能夠讓人心中平和下來,牧傾萍有瞬間的怔忡,目光輕輕在沈韓煙面上一觸,便旋即微微轉過視線,只笑盈盈地自顧吃酒,暗中卻將手裡的絹子輕輕握了一握,嘴角隱隱露出一絲苦笑,無論如何,她從來都沒有後悔過自己當初的做法,只不過有時候,多少也會覺得有些辛苦罷……說到底,再剛硬,再倔強,自己畢竟也只是一個女人而已啊。

一時間百餘名舞姬聞歌起舞,調琴鼓瑟之聲悠揚不絕,待酒過數巡,在座諸人除了北堂戎渡之外,面上都或多或少地微微染上了醺色,頰生紅暈,此時此刻,一片歌舞昇平,北堂戎渡慢慢輕啜著杯中的美酒,口中時不時地與近旁的人說上一兩句話,但心思卻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轉到了重重華門深鎖之後的皇宮當中,北堂戎渡想,也不知北堂尊越眼下正在做些什麼?自己宮中這樣熱鬧,然而如今北堂尊越身為帝王,卻並不好因為兒子生辰就過來這裡,不知他一個人在宮中,會不會想著自己?……北堂戎渡想到這裡,嘴角的笑容也有些迷離起來,想了想,又恢復了常態,既而略傾斜了身子,一面吃酒,一面與旁邊的沈韓煙閒話。

直到晚間天色已暗,白日的熱鬧與喧囂才算是漸漸泯靜了下來,北堂戎渡回宮更衣既罷,又梳洗一番,便召過一個近侍,問道:“……本王昨日吩咐下去的東西,都已經備好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