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的笑語仍在耳畔,一生一世……如今看來……卻是如此短暫……
追影低下頭,只覺得眼眶有些酸澀。北風吹在俊美的臉上,有些沙沙的疼。他從未發覺,冬日的風,竟然會這樣冷。冷得,似乎連心都凝結,稍微一動,便泛起難忍的刺痛。
夜色中,一隻精緻的酒壺遞到了沉思人兒的面前。追影定了定,收起紛繁的思緒。抬起頭,看到一臉淡然笑意的喬莎。
“這是梅花酒。”
猶豫了片刻,追影還是接過酒壺取下軟塞,綿長的酒香飄了出來,很熟悉,是離殤宮梅花的幽香。追影輕抿了一口,讓那微微帶著點酸澀口感的酒液緩緩滑過喉間。
如果說最初的相處是雙方各懷心事的合作,那麼如今的二人,便成了亦師亦友的關係。
“多謝。”
話一出口,追影卻立即覺得可笑。明明……只是一口梅花酒而已……
“就當我敬你救我性命。”
喬莎說著,也飲了一口。
“不必,我只是為了宮主……”
追影黯然,如今能為她做的,已經不多……
“她那麼看重你,必然是希望你過得好的。”喬莎說著,仰首將所剩不多的幾滴酒液倒入口中。“若她回來,看到你如此神傷的模樣,想必定是要發脾氣的。”
喬莎說著,搖了搖空空的酒壺,笑。
“莫要到失去之後才後悔……”
追影聞言,看到面前的女子唇邊依舊掛著淡淡的笑意。那笑容像是暈了水的墨卷,漸漸地,模糊起來。
“原先冬墨曾經和我說,他想作一隻風箏。他問我可不可以一直跟隨著我……”
喬莎立在雪地中,漫天的繁星映入她那綺麗的眼眸裡,明明在笑,卻讓人覺得說不出地哀傷。
“我那時覺得,冬墨年紀尚輕,怎會懂得愛慕為何物?更何況是對我這樣自己都覺得來路不明之人……現在想來,卻覺得自己太過自以為是。即便當初答應他又如何,讓他留在身邊,等他哪一日真正找到自己所要的便放他離開不就好?何必要那般狠心,罔顧那小小少年的心意……”
喬莎沒有再說下去,她原本覺得自己夠灑脫,可心間此時卻隱隱地疼痛著。
“原來你竟都已知曉……”
追影心中微微一顫,他原本想明日離開時再告訴她真相,卻未想到,面前的這個女子,比他想象中還要聰慧剔透。
他看到她的面色,依舊平靜如水。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