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綾裙拿出來,首飾盒裡有個金鳳鏤花長簪、翡翠滴玉耳環我也要戴上。”
收拾好了她自帶著另一個丫鬟過去,留下環佩看家。環佩立即就叫了她孃老子過來道:“舊年那個琉璃尊和那些首飾你可得收好了,別隻管著賭錢,要是輸出去被姑娘知道了,還不得把你我都打死了趕出去?當初春花秋花嫁出去的時候,她可是把人家的聘禮一分不少地收起來了,連帶把以往賞她們的東西都要了回去。”
她孃老子就上上下小裡裡外外看了一通,咂咂嘴道:“姑爺回來後,這屋裡就多了不少好東西。”
環佩端了幾樣點心過來和她孃老子邊吃邊道:“如今這東西一樣一樣她都有數呢,你還當是以往丟多少件她都不知道。姑爺回來這麼久,我也才得了兩件她不要的衣服。”
“你傻!老太太精著呢,剛才我看她塗得紅紅的還穿著緞子出去,老太太肯定要說的。”她孃老子一伸手把她的珠花釵子什麼的奪下來,道:“這些你只管給我收著,以後總是要做你嫁妝的。你只管好好伺候著,她見你老實,以後少不得要抬舉你做姨奶奶的,到時候要什麼沒有?”
環佩本來生氣,聽她孃老子說姨奶奶,立即就去重新梳洗了,又收拾了幾樣點心拿油紙包了塞過去道:“你趕緊走,別被人看見了。”
荷花原本是要去常氏那裡的,聽得婆婆叫她們妯娌,就在中途改了道。
才到張氏的院子裡,就發現門口跪了兩個丫鬟,臉上一邊一個紅紅的巴掌印,比她們嘴上的口紅顏色更豔。裡面傳出來細細的哭聲,張氏正罵著:“……小娼婦養的,就是沒規矩,幾歲大你就學會了描眉畫胭脂了?什麼樣的娼 婦娘就生出什麼樣的小賤人來……”
荷花頓了一頓,稍微後退些,就看見常氏咬著嘴,滿眼怒火地站在一旁。
見到荷花退讓,常氏哼了一聲,從那兩個跪著的丫頭身邊跨步走進去,尖著嗓子道:“婆婆這是說誰呢?英姐兒可是婆婆從小帶著的,姨娘往日要見她一面都難,縱有什麼錯也賴不到姨娘身上去吧?”
張氏正罵得起勁,聽得常氏拐彎抹角譏諷她帶壞了英姐兒,又見常氏穿金帶玉、大紅大花的,更加惱怒:“我在這裡教訓女兒,你這個媳婦的插什麼嘴?還有沒有教養了?整天在家裡不知道幹活,就會塗胭脂擦口紅,你當自己是窯子裡的?”
常氏氣得渾身發抖,咬碎了一口銀牙:“我是小婦養的,怎地你家當初就巴巴地上門來求親了?是誰八抬大轎把我迎進門來的?”
一陣噼裡啪啦的杯盞破碎聲,英姐兒細細的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旁邊一個婆子看著荷花急得跳起腳來道:“太太,大奶奶,二奶奶到了!”
荷花輕聲對小書道:“去看看大爺二爺在幹什麼,叫他們過來。”
走到門口,早已經有人把簾子掀開,巴巴地等她進去救火了。
荷花只見得滿地狼藉,趙氏的女兒英姐在一旁大哭,張氏和常氏兩個人像仇家一樣互相瞪著對方,都是氣喘吁吁的。
荷花走到張氏身前行禮,又對常氏道:“嫂子,方才門房那邊好像說大哥有關於他上官的事情要和您商量,您還是先去一趟吧。”
常氏昂著頭,趾高氣揚地走了。張氏看著她的背影,雙手顫抖不已,荷花忙扶著她坐下,細聲細氣地勸慰:“婆婆,不管什麼事,您先消消氣,彆氣壞了身子。”
張氏恨恨地道:“你看她,你看看她,哪裡有個做媳婦的樣?分明就是一個悍婦!哭,你哭什麼哭?我還沒死你哭什麼喪!”
英姐兒瑟瑟地縮在椅子腳跟,一下一下哽咽著。荷花忙叫小碗把她帶出去,好聲好氣道:“婆婆,大哥回來後少嫂子不得要多與一些鄉紳官宦人家的太太來往,吃穿用度差了不僅丟常大人的臉面,更丟大哥與婆婆的臉面。我聽說大嫂平日也是勤儉孝順的,可能最近聽了一些風言風語,心裡急才會衝撞婆婆,婆婆何必與她一般見識?”
張氏啐了一口道:“要不是看她父親的面子,我早就大巴掌招呼過去了!就她那悍婦的模樣,就是齊哥兒沒在外頭找人,我也要給他納個妾!”
荷花心道,你自己就恨不得把丈夫的小妾弄死了,怎麼還要給兒子找小妾?
只這話卻不能對她說,只得慢慢又寬慰她幾句,阿齊和小寶就過來了。
張氏立即就給阿齊控訴,常氏有多無禮,有多蠻橫,小寶聽了兩句就道:“娘,縣裡的鋪子有點事情,我想與荷花明天去看看,就先去準備了。”
張氏正忙著說嘴,也沒多想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