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季同與荷花也沒有瞞她,但對一些人含酸帶醋的說辭還是有些想法的。而荷花卻早已被另一件事吸引力注意力。
還是上一次叫旺財嬸子去縣裡陪馮氏的時候,旺財嬸子就和其他婆子丫鬟在嘮嗑說,大海叔兩口子在家裡鬧矛盾。這一回聽到的,卻是說大海嬸子去縣裡西街一個小院子,小三和原配直接對上了,當大海嬸子看到還有小孩的時候,才知道自己丈夫瞞了她不知多少時日了,氣得差點暈掉。可後來,卻是好言好語、大張旗鼓把那婦人和孩子給接回來了!
“……就是前些天才接回來的,只比姐姐和姨娘早兩天回季家村呢。”荷花身邊的丫鬟小書
一邊給她打扇子,一邊說著聽來的八卦。
比她們早兩天就回了季家村,可自己居然到現在才知道這麼一點零碎的訊息,荷花不由想念起小巧來。要是小巧,早就從旺財嬸子嘴裡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給問清楚了,然後繪聲繪色地轉告她了。
可是小書,唉,還需要調教啊!
不過倒是不用擔心大海嬸子最近再遣媒婆上門了,估計她整頓後院也需要一段時間。
懶懶地在躺椅上翻個身,荷花忽然起身,笑道:“去找旺財嬸子來!”
雖說她自己去打聽這些訊息有些不妥當,但馮氏也是從西街出來的,也是最近才進村的小妾,相信有很多人在說這些八卦,馮氏也應該很在意被拿來對比和說笑吧?
“旺財嬸子,最近我怎麼聽說有人講馮姨娘不好,還扯上了大海叔家的什麼狐媚子,到底是怎麼回事?馮姨娘是個溫和的性子,待爹爹和我們也是極好的,怎麼就有這麼多人說嘴?”
“姐姐,只不過是一些村婦亂說罷了,過幾日就會消停的,姐姐不必理會。”
“胡說!若是會消停,怎麼還傳到了我耳裡?旺財嬸子,別人欺負爹爹憨厚、姨娘臉皮薄、我和哥哥又年幼,難道你也想糊弄我嗎?”荷花佯裝生氣,潑了一地的茶水。
旺財嬸子趕忙勸她,又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通。無非就是大海叔有了錢,又在外頭多跑了些日子,見了些世面,還和一些人去了趟揚州,就把那有名的揚州瘦馬給買了一個回來。
那女子姓趙,因少時家裡貧困,就被賣到了一個專門培訓瘦馬給富商為婢為妾的牙婆手裡。經過牙婆的專業調教,這女子雖然才十五六歲,卻能識字、會彈曲、還懂得記賬管事,床第間也有百般花樣,生得雖不是十分美貌,但年輕姑娘的清純朝氣哪裡是人老珠黃的大海嬸子比得上的?
趙氏又不似大海嬸子般要強,每日裡嬌婉柔順地伺候著,大海叔被她一糊弄,就給她在縣裡買了個小院子,過起了逍遙日子。
因雞瘟一事,大海叔惱怒大海嬸子不肯早早拿錢出來。出獄後養好身子,就不怎麼歸家了,經常膩在趙氏那裡,一來二去,這風聲就吹到了大海嬸子耳邊。大海叔乾脆挑明瞭,鬧得急了,還說要休了大海嬸子。
“小寶哥因這事,還差點要和郝大爺斷絕父子關係。那趙氏生的是個女兒,現在也沒法和齊哥兒、小寶哥爭家產。郝大娘就把她們母女給接回來了,說是要姐妹兩個好作伴。可實際上,郝大娘有兩個兒子撐腰,是特意把她放到自己眼皮底下,還不知道以後會怎生管教呢……”旺財嬸子嘆息著道。
心酸女人
旺財嬸子一張嘴,就把別人家裡的事情有聲有色地數個遍,對於荷花之前問的別人怎麼編排馮姨娘卻是一個字也不提。荷花知她心思,也不為難她,反正她的本意也不過是要打聽大海叔家的事情而已。至於別人怎麼說馮姨娘和趙氏,只要起個頭,她自己就能編排出無數個狗血段子來,也沒必要去抓那些捕風捉影的閒話。
問過小書,知道馮姨娘下午沒事,荷花就起意帶她出去散心。
馮姨娘這些天去過季家的族長家,平日裡和季同來往比較密切的幾戶人家也都互相請了一回,然後就有風言風語傳出來,她本來是不想再出去的,但聽荷花說只是去後山,那裡有樹蔭還有小溪,不會熱也沒多少人,就同意了。
兩個人帶了自己的丫鬟慢慢悠悠往後山走,馮姨娘還真的從來沒有上過山,荷花就和她講一些之前自己和季均在後山追野兔子、和媳婦嬸子們一起採蘑菇、挖春筍,到小溪裡抓魚的事情,聽得馮姨娘嘖嘖驚奇,幾個丫鬟也掩著嘴笑。
“姐姐素日裡看著挺安靜的,連大門也不出,想不到也和我一樣,幹過這些事。”小書性子活潑一些,忍不住就說了出來。惹得馮姨娘身邊的小翠也笑嘻嘻道:“要不我們今天還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