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同的名義,卻是同一天同一時刻要他們兄妹去徐府別院作客。
“這大少爺動作可真快。不過,我真的可以去應約嗎?”荷花看著寫了一筆娟秀字型的粉箋,有些不確定地問季均。
“你在季家村還不是到處亂竄的?這徐二小姐聽說也是念了書,極其聰明的人,你剛好和她去比一比。”季均也是興致勃勃。
唸了書識了字也不一定和自己有共同語言啊!
可是,貌似在這裡她也找不到一個年紀相近而又有共同語言的吧?馮姨娘、阿生嫂子等的經歷倒是還能和她扯上幾句,可這些人,只把她當成一小姑娘看,根本就不會和她走在一起。
這人世,寂寞如雪啊!
也罷,既然是用的是女眷互相交往的名頭,也不算太出格,就去一下吧,看看真正的大家閨秀是什麼樣子。當然,最主要還是去看他們家的桑基魚塘到底整成啥樣了。
敲定了帶著小翠、小碗和小巧一起去,荷花又犯愁了,那個徐大少爺狐朋狗友什麼樣的都有,保不齊那天邀請的人裡就會有登徒子。而他們這種陣仗,也明顯是戲文裡一見鍾情、調戲與被調戲、英雄救美等狗血段子發生的高危地帶,她要不要把搗衣棍或者擀麵杖隨身帶著呢?
這一天卻是天氣大好,萬里無雲。
荷花一早起來,穿了件粉色的儒裙再套個碧綠的煙紗,抹上些胭脂水粉,描了眉,再把首飾拿出來,挑些貴重而式樣輕巧顏色明麗的戴上,手裡那個扇子。站起來轉了個圈,自覺很符合小家碧玉、清麗淡雅的形象。反正她家也沒辦法和徐家比富貴、比華麗,稍微打扮一下,不要讓人看輕了她這個鄉下丫頭就好。
小書在一旁看呆了眼,小巧也笑道:“姐姐這一打扮,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馮姨娘居然也早早地趕了過來,見了她這一身打扮,也不免有些驚訝:“那些首飾和胭脂平日裡只見你拿著玩,我還以為……徐家可是大戶,這樣子可能還是素了點,要不要換個頭花?”
荷花笑道:“聽說徐二奶奶可是出門就要帶插戴婆的,我們怎麼比也比不過人家,不會丟人顯眼就是了。”
吃些早點,荷花收拾了點心水果和一些小物件,季均那邊也著人準備了酒水和下酒菜,著稱砣稍後送過去兩桌席面並清熱消暑的蓮子羹、綠豆湯之類的,荷花坐著轎子,一行人十來個就奔著徐府別院而去。
到了那家門口,就有爽利的小廝、丫鬟上來,將荷花與季均迎了進去。一進門兄妹倆就分開了,荷花被直接帶到後面。一路走去,雕樑畫棟、小曲逥廊、竹木掩映,倒有幾分休閒園林風格。再往前走,終於看到一個大約十畝左右的池塘,其中東南一個角上大約兩畝左右的地方都種著荷,但已經過了荷花開放的日子。中間架一座橋,橋上有廊、有欄杆,還有立於水中的亭子,水波盪漾下,亭臺樓閣也搖曳生姿。池塘另兩邊倒真的是種的桑樹,一大片鬱鬱蔥蔥直到院子的盡頭。
季同他們已經在池塘中間的亭子裡擺好了桌子,還有人笑鬧著要把船划過來。荷花遠遠地一瞥眼,大約有十多個人的樣子,她則在丫鬟的帶領下繞過一片荷池,到了一個小院子。
小丫鬟到裡面去通報,過得片刻就出來道:“我們二奶奶請小姐。”
二奶奶?
荷花一愣,不是姑娘家之間的邀約嗎?怎麼有個二奶奶?
跟著丫鬟低著頭走進去,也沒注意路,就聽到丫鬟道:“二奶奶,二小姐,季家二小姐到了!”
這一排的二聽得荷花頭暈,但也不敢造次,低眉順眼福身,然後道:“見過二奶奶、二小姐。”
“是個好姑娘,來來來,坐坐!”徐二奶奶笑眯眯讓她坐下。
荷花謝過,挨著邊上坐了,微微抬頭看去,入眼就是一張圓圓胖胖的大餅臉和亮晶晶、光閃閃、臉盆大的一顆頭。
徐二奶□上黃的、紅的、綠的、白的、紫的、翠的珠花、簪子不知有多少斤,豎的、橫的、斜的插了個滿滿當當,把頭撐得像開屏的孔雀尾巴一樣。一笑起來真的是花枝亂顫,稍微動動,就有珠子釵子什麼的掉下來,然後馬上就有人彎腰去拾——這個就是徐二奶奶的插戴婆了。聽說她出門時轎子都坐不下,要把頭飾拆了才能鑽進去,到點了叫插戴婆插好了再進客人門,席間插戴婆也是要站在她身後隨時準備著的。
徐二奶奶旁邊坐了個年輕姑娘,應該就是徐二小姐了。穿戴倒沒有徐二奶奶這麼誇張,但也盡顯徐家富貴就是了。徐二小姐見荷花看她,眼睛眨了眨,露個笑臉,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