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點題語)
兩點之間的距離有多遠?
舉著燈卻相隔了兩岸……
我圍繞著人世轉了又轉,卻依舊停留在了原點,等著你歸來。
胡璇聲聲,幸福卻從此刻復甦;悲傷卻也從此而覺醒。
來世有多悽慘,我也不顧,我只想握住你今世伸出的雙手,只因此刻便是永恆,灰飛卻也無憾……
(正文)
羽衣悲慼的掉頭而去。
從那天過後,她的眼神之中便顯出了一絲哀傷與落寞,極少與冀天兩人單獨交流。
他們雖是依舊趕著路,朝著河南府的方向奔走而去。
然而他卻望著羽衣,而羽衣卻望著蔚藍。
可是,這樣望著的又豈止他們二人?
在他們各自了望的時候,冀天卻不知,媯月正也默默地注視著他眼露悽楚;遙望媯月的覺明強擠的歡顏之中,不知何時卻又多了一份暗思的苦悶,獨品的憂愁。
情為何?竟叫這四人斷了腸,牽引成了一條線。
而在這條線上,從來便不會有全贏的局面,總是會有人輸的悽慘,被剪去了線頭,扔於了地上,讓另外兩人拉著直線,慢慢地朝著彼此靠近。然而,你若不去爭上一番,又豈會知道這最終的結局是否早已定死?而這條線又是否不會有岔?就這樣徑直而去……
沒有人會從一開始便就退出,但倘若是成全,那便也是另一番更偉大的愛。
距離這元宵節的翌日,還有著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們卻已然是到了這河南府,近孟門山的一個村落,停了腳租了一間民宿院落歇息。
然而這滿村卻已是張燈結綵,舞獅擺尾,紅衣華服,一片喜慶,年味十足。
羽衣,她自“雲中隱”出來之後,還是第一次見這人間的過年。故而望著那每家每戶於門口高懸著的大紅燈籠,張貼著的複雜工藝喜慶剪畫,成對懸掛著的對聯,那是瞬時之間,眼放異彩,泛著濃厚的興趣,興奮而又甜美的笑著,指著眼前這些有趣的事物,無意思地便抓起了冀天的臂膀:“冀天,冀天,你快看!這些奇怪的東西都是些什麼啊?怎麼都是紅色的……”
她說到了一半,卻是想起了自己與那冀天還處於冷戰之中,隨之,便一把甩去了他的臂膀,嘟著嘴擺出生氣的樣子朝著乾坤子的方向跑去……
“誒……”冀天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絲失落之色,繼而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
媯月望著他此番神色,卻是拳頭一握,走到了他的身邊道:“你就打算這麼下去了?”
“那怎麼辦?我這是為她好,可她卻不懂我……”冀天的眼神之中顯出了一摸哀愁。
“其實她並不是不懂你,只是她更希望不管何時都能站在你的身邊,即使前方是條死路,最起碼也能一起跳下去,陪著你。”
“你怎麼知道?”冀天疑惑的看著媯月。
“因為我也是女人。”
冀天望著媯月,並未言語。
而她卻繞到了他的面前,讓髮絲隨著清風一吹飄散於了這虛空之中,接兒挑了一撮撩撥於了指尖,淡淡一笑,凝望著冀天的雙眼道:“讓我來幫你吧?”
“幫我?你怎麼幫我?”
“我自然是有我的辦法,你配合就是。”媯月這樣說著,只見那一抹破雲而出的暖陽便是剛好直射在了她的側臉將她的臉角照的分明,而一字一句皆入了冀天的心田,在他心底慢慢發酵。
冀天繼而點了點頭。她便歡喜地拉著他的胳膊,跑向了前方,朝著乾坤子等人追趕而去。
鴻宇之中,爆竹驚雷。月竟也羞澀,蔽於了這片漫霧之中。
這一年,在除夕的爆竹聲中便悄然逝去。
原本那來自四方各不相干的人,卻因著這八根琴絃而相聚到了一起,也於此刻歡笑到了一起。
抬頭望去,是千種的煙花霎時盛開,百姿盡放。而在片絢爛之景下,他們舞動著煙花棒,追逐著,嘻戲著,接兒,伸出了手去接住了這漫天的鵝雪,經由掌心輕輕一吹,便在眼前各自盤旋,融入這萬千世界之中……
雪,雖極美,可卻只有一瞬。
除夕的步伐雖過,可元宵卻要來臨。
元宵當日,傍晚,民宿之中
只聽媯月一聲高喊,那臥於各自房間中的他們便被紛紛都喚了出來,集中到了這院裡。
“今日可是元宵佳節,外面可是十分熱鬧,你們難道就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