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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一世戀空(二十九)

(一)

(點篇詩)

為我舞雪,紅塵卻悲切。

莫恨命弄人,凡塵愛相遇便是緣。

——《陰陽子·雪終情落》

(正文)

虛空之中,陰陽子踏劍而來,驟然而降,落於了火海之中冷雨凌的邊上。

他蹲下了身子,摸著雨凌那已然冰卻的臉龐,一滴浮淚一落而下,顧不得與媯月他們周旋便一甩長髮抱著她的身子,駕劍而去。

“你們就這樣讓那陰陽子抱著冷雨凌的屍身逃走了啊?”媯月指著那陰陽子駕劍離去的背影,對著覺明他們道。

而覺明卻只是抬起了頭來,望著那一璧虛空,憂傷著道:“我們的任務既已完成,那這接下來的事便不是該由我們所管,我們所參與的了。”

覺明的話語剛落,卻見那乾坤子忽然皺起了眉,御著劍,便飛向了那虛空,消失於了雲的彼端。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媯月手指著虛空,不解地問道。

“他本與那陰陽子是師兄弟,此次只怕是他們最後一次相見了,就讓他們聚聚吧。”

媯月雖依舊不明,但她知道覺明早已洞悉一切,從開始便料到了結局。他們望著這片蔚藍,心隨乾坤子而去。而浮於覺明肩上的綠眼,卻突兒好似發了狂般上下亂串“嗖”的一聲飛向了虛空消失在了遠方。

陰陽子抱著冷雨凌的身軀不知飛了多久,終於落在一處荒廢無人,花草不長之地。

只見他將冷雨凌輕置於了地上,忽兒飛到了半空畫出四角鬼面生死陣,一隻鬼手便從裡面一伸而出搓入了他的肚中將他的命魂拉出扔到了冷雨凌的肚中。

“雨凌,我趙瑜生還欠你一條命,這份恩情如今終於得報了。”陰陽子蒼白一笑,匍匐於雨凌的身邊摸著她已顯紅暈的臉瑕,欣然的笑著,轉過了身來躺於了地上。

他,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可是一陣微風吹過他又忽兒驚了心神長了開來。

“師兄你出來吧。我知道是你。”

乾坤子從暗黑禿樹之間腳步沉緩,神色哀楚的走來,伴著那徐來之風,他的眉間又緊縮了幾分,語著道:“空靈煉妖爐既然被盜,何以空靈卻渾然不知沒有察覺只有師弟一人追至此處?想必必是師弟將一切遮掩,為我瞞天過海,不為我增添罪責,獨自一人追至此處想追回白羽,悄然歸位。師弟的恩情我沒齒難報,可我走的這條路卻是你所阻擋不了。也是我所不能回頭的。”

陰陽子蒼白一笑,搖了搖頭:“自我在孟門側峰遇見那欲盜白羽的二人,我便明白他們與你必有關聯。我雖失手將他們打落至了懸崖,可這白羽卻終究還是被盜了。的確,如你所言,我來到了煉妖殿,刪了郅閒老道的記憶,將一切恢復了原樣。可這瞞天又豈能真的過的了海?待師祖們歸來只怕這一切便是真的無已迴天了。師兄如今我命不久已,也阻擋不了你的去路,可你所行之道,極惡極險,只怕會為禍一方,死後下那“陳莫”(18層地獄第18層)永不得翻身。”

“萬惡極刑又如何?我的心早已空卻,我的魂也早就煉獄,唯獨這身還留在這世間,等待親自殘殺她的那一天。我願背棄天下人,不顧天下所有的生靈,只要能入了那鎮河塔,便是永世墜入“陳莫”我也會欣然而笑。”

“乾坤子……你!……”陰陽子聞著他此番言語,卻是急怒攻心,憤指著他,顫微著手,霎那失了神志,昏了過去,浮走於死門的邊緣。

乾坤子見著那陰陽子此番樣貌,剛欲跑上前去,卻不了背後忽然颳起了一陣猛風,隨之一綠眼劃破虛空飛速朝著陰陽子的方向一飛而來……

他深知此時與她照面,尤為不妥,便御劍而去,騰於了二里之外的虛空。

那隻綠眼急降於了陰陽子的上方,只見一陣白光乍現,那綠眼便化作了冷語嫣的身姿,落於了陰陽子的身上……

(二)

冷語嫣右手輕託陰陽子的身軀,左手撫著他的娥眉,眼露傷悲。他的容顏還如過去那般俊俏,他的長髮依舊飄逸,但卻何以蒼白容顏瘦,鼻間氣息弱?

她一揮衣袖,百里荒木皆蔥綠,粉櫻已做人間散。

思緒隨著她這一揮也頓然回到了那八年之前他們初識的那一天。

八年前的嚴冬

那時的語嫣還是“白丘教”的教女(教女為“白丘教”首席繼承人的叫法),她受了師命指派前去誅殺墨痕老人(正派七教之搖光教教主)。

她一路尾隨至沿海一帶,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