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神秘林”中,饕餮一吼,震破天宇。
虛空之中,陰姬輕擺紅袖,浮於“吹虛幻境”之上,側過頭來,疑惑地望著紅蝶,小心問道:“紅蝶大人,為何我們只是浮於這吹虛之上,卻不進入其裡一看究竟?”
紅蝶並未直視於她,卻只是望著那扇血跡斑斑的吹虛之門,玉掌一攤,一隻彼岸蝶突現其前,隨之輕輕一吹,那蝶便拍動了翅膀朝著那扇吹虛之門一飛而去……
而此蝶剛一碰觸那染著血的吹虛之門,便在頃刻之間燃盡了幽火,化為了灰燼,消散於了這虛空之中。
“這……這是為何?”陰姬看著眼前這一幕,睜大了雙眼,極為驚愕。
而紅蝶卻依舊面如冰霜,神色自若,悠然道來:“此吹虛幻境,乃上古聖獸之靈力所作,屬神界之物,與我冥界幽冥之力,互為背道,相互排斥,如若吾等強行闖之,那便會像那隻彼岸之蝶一般為神力所燭,頃刻之間便燃盡幽火,消散於這天地之間。”
陰姬聽了紅蝶此語,那是剎那之間,驚了神色,倒吸了一口涼氣,繼而又再次問道:“那紅蝶大人,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呢?”
“我們只需浮於這雲中隱的上端,他們自然便會出來。”只見紅蝶衣袖一揮,轉過了身去,剎時便化作了萬千靈蝶消失於這虛空之中,獨留那一語迴盪於“雲中隱”中,陰姬的耳邊。
陰姬雖未完全明瞭紅蝶此語,然則這一世又一世的人間之旅,卻早已讓她明白不管紅蝶所言為何,所做又為何,皆是有因有果,有情有理,能夠明她所不明,能夠洞悉她所不能夠洞悉之處。
想到這裡,陰姬便是微微一笑,化作了黑火,追隨了紅蝶而去……
然而,此時,“吹虛幻境”之中
紅光赤,鳥獸鳴。八卦連動,“朱雀”啟。
只見那“朱雀”的石門緩緩向上開啟,絲絲微弱的櫻紅之光從裡隱約射出,映入他們的眼簾,好似在呼喚著他們前去。
白矖微望了一眼那櫻紅之光,緩慢扭動著來到了羽衣的跟前。只見她左手握著了羽衣的雙手,右手輕輕拍於其上,注視著她道:“這玉笛,可啟吹虛幻境,但也可解吹虛幻境,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羽衣望著白矖眉宇間的一絲憂思,似動而非懂般的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那一刻的羽衣,凝望著白矖那雙白質而冰寒的雙手,竟一絲微熟之感直湧上心,她好似在剎那之間憶起了她很小的時候,身邊一個翼人帶著她來到過這裡見過白矖……
想到這裡羽衣突然抓起了白矖的手向著她問道:“白矖,你是識得我的母親?得知她的去向?”
而白矖卻只是愁了娥眉,搖了搖頭,繼而玉嘴一張,從那舌尾深處取出一根白羽置於羽衣的手中對她說道:“我已多年未見得她的蹤跡。但這根白羽是屬於你的母親靈瑜之物,如果你能夠順利從這吹虛幻境走出,也許它能夠成為你尋得她的一絲線索。”
羽衣望著手中的那根白羽,將它緊緊地握於了胸口……
“羽衣,等我們從朱雀之門逃出之後,天涯海角,我陪你一起去尋找你的母親,可好?”冀天微微一笑,伸出手去握住了羽衣緊緊握住白羽的雙手,對著她說道。
羽衣望著冀天堅定的眼神,酥然一笑,拉住了他的臂膀,轉過頭去向白矖揮手一別,便隨了那冀天向朱雀之門走去。
白矖望著他們二人遠去的身影,心中默默祈禱這前方一路的平安……
(二)
千鳥為攻嗜血紅,啼聲如魅翼如鋒。
百鳥朝凰入陣曲,不叫吹虛引符咒。
櫻紅悠悠,滴水之聲清脆在耳。羽衣緊緊地握著冀天的臂膀,驚著心,連自己的一口唾液也不敢吞嚥。而冀天卻只是將手放於她的玉指之上,輕輕地拍著好似在撫慰著她怯切的心。
然而,正當羽衣由著冀天手中的溫暖而微微一笑之時,卻見遠處一群目如惡鬼,血眼大閃,黑羽鋒利,啼聲如魅的嗜血之鳥朝著他們急速飛來……
“羽衣,小心!”只見冀天這樣大喊了一聲,便一手將羽衣推到了自己的身後。隨後拔出了“雙蛇刀”擋在了她的面前。
冀天雖以他的“雙蛇刀”片刻之間,左右為攻,砍去了無數嗜血之鳥。然而它們卻好似無窮無盡一般,從著後方一批批的趕出……
“冀天,你怎麼樣啊。”羽衣望著擋於自己前方大汗淋漓,精疲力竭的冀天,擔憂著問道。然而此時卻只見那一隻嗜血之鳥鑽了空子,朝著他的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