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急於回去梳洗,現在這模樣怎麼說也是有損他狀元郎的光輝形象。
他走了兩步突然站住,我一時沒留心,差點兒撞上去,趕緊定住身體。
李孟回過頭來,輕聲說:“你放心,在我心裡你只是小玉,不是喬家大小姐。”
我送他到門簾邊,想著不知外面的花痴女人還在不在,對李孟說:“李大人,我就不遠送了,謝謝你幫我隱瞞。”
李孟再次回過頭來,他看著我,很嚴肅,似乎還有些生氣。
我回過神來,輕喚“李孟”,和董荷談得多了,念他的名字早已不再生澀。
李孟這才放緩了表情,有意無意壓低了聲音道:“我明日再來。”
他從頭至尾都沒問過關於三年多前,喬玉在大街上非禮美男的事,我心中有對他又多了一分好感,對於受害者喬玉來說,也是再不想提起吧,畢竟那劇情確實太狗血了些。
我突然有種感覺,他再不是看著我把糖葫蘆粘在後腰上的斯文男子了,也許是知道了我的秘密,真實在他也從面具後面露出臉的一角來,作為等價交換嗎?
其實李孟這樣被萬千女子仰慕的物件,對我表示親近,我心裡何嘗沒有半點虛榮的甜蜜?只是我有時把自己看得很清楚,我不過是遊魂,不屬於這裡,涉及任何一個人的情感都只是負累,感情的傷總是最深最重,我不願意日後突然離開,留下愛我的人悲痛欲絕,而自己在異界痛苦終身。我必須做到“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我以後的日子,不論在哪裡才能繼續開懷。
第二日,李孟果然前來,在現代朋友們在一起吃飯喝茶是很正常的社交形為,但在這裡,氣氛總是很奇怪,冬梅每次看到李孟過來,總是目含深意地對我笑笑,女人是敏感的動物,她也察覺出來了嗎?
可“民不與官鬥”是古訓,我一時還想不出怎樣委婉地拒絕,既能保住他的顏面,也不傷了我們的和氣。雖然李孟並未對我有任何逾距,甚至連句稍顯曖昧的話也沒說過,但總這樣孤男寡女共外一室,我雖無所謂,但人言可畏!在這個封建禮教束縛的地方,我也無力掙脫少枷鎖。
飯後,喝茶的光景,我狀似不經意打量李孟的手,面板粗糙,有厚繭。
我終於決定把帥哥從身邊推開了,雖然我一直很享受他的照顧和幫助,正所謂,“大樹底下好乘涼”,有他做後臺,誰也不敢在我鋪子裡得瑟。但我總得為雙方都留條後路,如果註定要分離,動心就成了奢侈!
“我娘是我爹的妾室,我是庶出的大小姐,從小就同娘住在一個叫荷園的別苑,爹很少來看我閃,娘直到去世都沒真正開心過,我覺得感情就像杯黃蓮苦酒,我此生是不願去嚐了,娘走後,我怕爹給我安排親事,就從荷園裡偷跑了出來,一路到了這裡,我不願意成親,只想一個人孤獨終老。”
“你娘只是所託非人,小玉是如此玲瓏剔透之人,能與你結成夫妻是何等幸事,我不信天下會有人不知珍惜。”李孟很肯定地說,我不知道他看好我的理由。
“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想起喬振北的幾房妻妾,我不免有些感慨。
“別人如何我管不了,但我李孟一生,只娶一人,有生之年,決不相負我妻!”李孟看著我,目光灼灼,似乎要把我看穿了才作罷。
我心下有些慌亂,話題似乎偏離了軌道,我真不是想逼他表白來著,怎麼就這樣把炸彈丟過來了,我可一點準備都沒有,我訥訥不作聲,拼命想著怎麼樣轉移話題,再說下去,可能會直接提親了,要命!
一時屋裡靜得掉下根針也能聽見,我低頭看著裙子,感到李孟的視線粘著我,氣氛很微妙。
25禮物要不要
“姐姐!”希希大叫著衝進來,撲到我懷中,不知道董荷為什麼給他穿這麼厚,看起來像個球。
我從來沒有哪天如現在這樣感激小東西的出現,雖然他常壞我的事,但今天實在太可愛了!
看他身後沒有人跟進來,我有點疑惑,“希希,你娘呢?誰帶你來的?”
“希希一個人來的喲,希希會認路了!”寶寶眨巴著如寶石般閃亮的大眼睛,又是得意又是驕傲晃著腦袋,等我如往常一般地表揚他。
我聽了,心裡一驚,我們兩間鋪子可隔著兩條街呢,還有一個拐彎,要是遇到壞人可怎麼辦?他也太膽大了。
“寶寶,你聽著,以後不能一個人上街,也不能一個人到姐姐這裡來,你現在還小,沒有獨立能力,一定要和大人在一起。”我心中有些揪緊,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