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盡之意,笑著道:“若因思家耽誤病癒,家人看到了,也總歸不美。等你病好了,朕便允你家人來探望一次,如何?”說完,他修長的手握住了榮惠的素手,只覺那小手冰涼涼的,分外玲瓏。
榮惠猛然抬頭,目中盡是欣喜,嘴角綻出雋好的淡粉色,雪白的面板上跳出兩顆小小的梨渦,甜的像宮裡的蓮子糖。
朱文燁嘴角歪了歪,正想捏了一捏這糖人,便聽得後頭有內監的聲音稟道:“陛下,中書令大人、幾位學士大人都已經到齊了。”
朱文燁目光一沉,榮惠適時退出了他的懷抱,輕一福身:“嬪妾恭送陛下。”
朱文燁雙目微側,點點頭,臨走前還掛上一絲笑,拍了拍榮惠的小手:“好好養病。”
榮惠目送朱文燁消失得不見一點蹤影后,終於鬆了口氣,隨機測試總算合格。
接下來的幾日,原本門可羅雀的靜安宮忽然產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先是皇帝親賞的藥材,由承慶宮大總管傅祿海帶著宮人們一一呈上,還配了數個宮人進靜安宮。
先不說藥材的價值,就憑這份排場,價值就遠
超過了藥材本身。
後宮裡誰都是耳聰目明,都看出來這久病的華良媛要時來運轉了,就算不為套近乎,也要順應一下皇帝的意思。頓時,上至兩宮太后、再至莊貴妃、懿妃、以及各宮妃嬪都遣宮人送來了藥材、補品等物。
不約而同的,就像都是才知道華良媛病了一般。
榮惠手握著芝蘭清點的禮單,又長又華麗,不禁暗歎職場現實,果然只有受老闆寵幸才有好處可得。不過,比起謀劃老闆寵幸,還是做老闆更幸福。
“好姐姐,你這病也該好了,收禮都收得手軟了吧。”顧梓榆上前瞄了一眼,打趣道。
榮惠放下禮單,拿過茶碗,呷了口茶,慢條斯理的道:“不急。”
“不急?”顧梓榆潤白的手指輕輕點在自己嘴唇上,掩飾不住的笑意:“姐姐是不急,但姐姐再不好,只怕陛下送禮也該送窮了。”
榮惠一口茶差點噴出,尖尖的食指點著顧梓榆的腦門,笑罵:“促狹鬼!”
顧梓榆哪裡肯任榮惠戳,便反擊回去,兩人頓時在拔步床上鬧成一團,歡聲不斷。
待送走了顧梓榆,榮惠少不得要重整一次衣裳,芝蘭一邊為她更衣,一邊輕聲問:“小主的病,真的還不打算好起來?”
榮惠嘴角微微翹起,點點頭。
芝蘭面露不解,道:“小主,如今陛下對您青眼有加,多番關切,而麗婕妤還在禁足之中,莊貴妃、懿妃也示好,慧良媛已晉位,難道不是病癒的好時候麼?”
老闆賞識,競爭對手暫時消停了一個,上司認可,合作伙伴升了職,的確是好局面。但榮惠卻是真的不急,若是她在看到皇帝之後,沒幾天病就好了,反而不美。而且來的輕易,也得不到重視。
榮惠剛要開口說話,卻聽得馬富安在外稟道:“小主,賢婕妤、馬良媛來探您了。”
榮惠遞給芝蘭一個眼色,芝蘭便使小宮女捧了八稜蓮瓣式的黑漆奩盒來,芝蘭開啟來,她素來手巧,捏了兩糰粉兒一齊,沾到了榮惠的眼角、臉頰側,輕輕揉開,便染了病黃之色。
這幾日各宮妃嬪的人探的勤,榮惠不敢太高調,既然是病人就該有病態,不然叫誰多嘴說出借病承寵的話來,那卻是得不償失了。但喝藥自毀,榮惠到底捨不得,便借芝蘭的手想了這法子。
芝蘭梳妝美容厲害,這毀容也不在話下,何況區區添點寡黃暗沉之色。
榮惠對鏡一看,瞧那鏡中的人兒,面色蠟黃,目下黯然,讓榮惠自己都有些恍惚——她是否真的病了?
如此之後,才由幾個小宮女攙著去了前殿裡頭。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個都是霸王。。。嬪妾桑心死了,呼喚陛下來給乃們治罪!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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