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秦慎微再進一步,鳳雲昔連忙往後一退,躬身急聲道:“夜王,夜深了,您不適合在這兒久留。”
快滾吧!
秦慎微彷彿是看出了她的心思,輕笑一聲也就站定不動了。
“王爺?”
鳳雲昔久久沒得到回應,不由得抬頭看過來。
這一看卻發現秦慎微並沒有看自己,而是看向夜空的一個方向。
深刻的眼窩散著一片陰影,沒有看到他眼中的神色。
鳳雲昔不由微愣,也跟著他看向那個方向。
那裡,只有一片黑漆漆的夜幕,什麼也沒有。
“陪本王在這兒坐坐,”說著就往石凳上一坐。
只有兩張緊挨著的石凳,這讓鳳雲昔有些為難,想了想還是站到了他的身後。
他是王爺,自己只是一個平民,哪裡敢和他平起平坐。
秦慎微看了眼過來,幽邃的眼睛看得鳳雲昔頭皮一麻,趕緊端正的坐在他的身邊。
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得詭異。
鳳雲昔不知道他想要幹什麼,只能壓著困頓的哈欠,捨命陪著他坐在這裡。
三更半夜不睡著,出來枯坐,真是有病!
“啪!”
鳳雲昔被蚊子叮了一口,用力一拍。
發出奇異的巴掌聲。
鳳雲昔抬起自己的手,舉到秦慎微奇怪的目光前,說:“有蚊子!”
秦慎微繼續看黑夜,沒有讓鳳雲昔進屋睡的意思。
鳳雲昔腦袋一點一點,眼看著就要點到地上了,腰上有份力扶來,自然而然的就捱到了旁邊。
溫熱的肌膚相貼,讓鳳雲昔有些不適。
不過很快就舒服的睡死過去。
她是普通人的身體,不是銅牆鐵壁,哪裡受得了這種折騰。
白天忙了一天,晚上還要熬夜枯坐。
感受女人的體香和體溫,秦慎微僵硬得心有異樣。
像這樣和女人接觸的機會,還是第一次。
秦慎微不禁低頭看著挨靠在自己身上的人兒,一陣發愣。
鳳雲昔給他一種奇妙的熟悉感,實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與她有過接觸。
秦慎微想到自己的特殊情況,臉色一變,眼中迸射出極為痛苦又仇恨的冷冽光芒。
身體,繃得更緊。
“娘!”
一個很細微的聲音將鳳雲昔吵醒了。
鳳雲昔猛地坐了起來,身後滑下一件黑色的薄披風。
“咦?”
鳳雲昔將腳邊的披風撿起來,看向揉搓著眼睛的兒子,再看看這大亮的天,鳳雲昔一陣錯愕,自己昨天晚上就在這裡趴睡了一晚?
秦慎微什麼時候走的,鳳雲昔根本就不知道。
“娘?你怎麼了?”鳳宴笙跑了過來,看到鳳雲昔愣愣的樣子有些著急。
“娘沒事,”鳳雲昔將這事拋到腦後,牽著兒子去洗漱。
今天,是藥回堂掛扁的日子,也沒有什麼特殊的開張儀式,鳳雲昔就讓錢七掛了牌子,然後貼出開張日免費看診三人的告示。
然後坐在二樓處等著病人前來,可惜,她坐了一天也沒有一位病人。
連抓藥的人也沒有。
鳳雲昔也沒有意外,到了時間就收。
她開藥堂也不是真的要治病,不過是胡口飯吃。
在現代社會,人家上門求醫都是求而不得,到了這裡倒好了,你求人上門,別人都不來。
鳳雲昔很是無奈。
沒權沒勢,更沒有名,會落得這個收場也是在所難免的。
開張的第二天,鳳雲昔起身開門就看到門外剛剛停下來的馬車。
馬車四角金黃龍頭,車身透著一股華貴之氣,僅是這輛馬車就足以說明來人身份不簡單。
鳳雲昔定眼瞧去,卻見幾名侍衛退開一步,一人從車內下來。
貴氣!
鳳雲昔看到這人,腦中就出現這兩字。
身上穿著黃色的龍紋錦袍,能在身上穿這種衣服的,除了皇室,沒有哪個人敢穿。
鳳雲昔心中一疑,自己這小門小店什麼時候也得皇室人來光顧了?
鳳雲昔心中雖疑,卻也出門相迎,蒙著臉,只露出一雙美眸。
“貴客前來,有失遠迎。”
“哦?你何以得知我就是貴客?”年輕男子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