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潑過了一般。
整夜,她開了三劑藥,反反覆覆的施針探脈。
直到晨時,鳳雲昔才收了針,然後長長舒了一口氣。
男子看著已經漸漸恢復氣色的人,不由得鬆了口氣,只是看向鳳雲昔的眼神依舊冰冷如霜。
“將她帶下去。”
等行完針,開好藥方,男子就令人將鳳雲昔帶下去。
鳳雲昔累得不行,心情也不太好的轉身對男子說:“我雖不知你們是什麼人,可是我與你們無怨無仇又救了你們的人,是不是該放了我們?我家中還有人,他們擔心受怕了一夜不得我的訊息,眼下這位也不需要我的針灸了,只需要服用藥物即可壓制,可否允許我回家一趟。”
她已經儘量壓制自己的怒火了,聲音清淡如風卻隱含著慍怒。
男子看著她半晌,對旁邊的人吩咐:“送她出去。”
“多謝。”
鳳雲昔道了句就匆匆而去。
所謂的送她出去,不就是在說跟著她去到住處嗎?不過,鳳雲昔也不怕這些人知道自己住哪裡。
這個男子如此的強勢又是那樣的警惕,不會再讓自己施針第二次,因為眼下,她已經將此人的餘毒清出了一半。
一晚上,她一邊施針床上的人就一邊吐黑血,直到吐出紅血她才停止。
以床上那人的恢復能力,想必不用一兩天就能下地走動了。
後續,也不需要她來插手。
錢七看到鳳雲昔,雙目立即放出了光。
鳳雲昔朝他使了個眼色,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
鳳雲昔跟著陰柔男人出了驛站,上了一輛馬車,慢慢的駛離了驛站。
下了一夜的雨終於是停了下來,只餘飄蕩的細雨。
“噠噠!”
沉悶的馬蹄在泥濘的官道上疾速奔來,很快,就有一支黝黑的隊伍疾來。
在騅陽城的入口前的大道上突然停了下來,面前是一片狼藉的屍體,有些還是死得不瞑目,看來在死前肯定是受過極大的痛苦。
有些被腰斬的還拖著腸子爬了一段距離,要不是被一場大雨沖刷,眼前這場面怕是更慘淡。
前面的人躍下了馬,快速的來到前面檢視,臉色一變又急速的返回,揚聲道:“王爺,是他們,那位恐怕是進了騅陽城。”
馬背上的夜王薄唇一勾,冷冷一笑:“走吧,隨本王去迎駕!”
“是!”
所有人策馬飛疾,踏過地上的屍體,像幽靈一般衝進了騅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