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榻上的人也長著一張十分張揚的臉,年輕時恐怕比身邊這個陰沉著臉色的男人還要風靡萬千。
也許是因為心事太重,連病著時也是眉頭緊鎖。
就在鳳雲昔觀察氣色時,就見旁邊的男子突然伸出手,輕輕去撥了撥床上男人緊蹙的眉頭。
榻間的人彷彿是感受到了什麼,竟也鬆了下去。
鳳雲昔不由猜測這兩人之間的關係,正想著間,就聽男子冷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如何。”
“我需要把把脈。”
鳳雲昔一看這個人就知道是著了道,只是毒性未明,她需要把把脈。
聽到把脈,男子又是一個猶豫。
鳳雲昔在看到過男子出劍的那一擊後就知道他不是猶豫不定的人,相反,他很殺伐果斷!
可涉及到床榻上男子,他就一再猶豫。
半會,他微微彎身去拿被子裡的手。
突然,榻間的人猛地睜開眼,一雙寒目映入眼簾。
“是我。”
男子壓著聲說。
榻上的男子看到是熟悉的人,繃緊的神經猛地一鬆。
鳳雲昔不由一駭,這個人明明已經處於昏迷的狀態,可在陌生的環境和他人的觸碰下還是下意識的睜開了眼。
是的,是下意識。
榻上的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醒來。
鳳雲昔不知,若不是熟悉的人觸碰,榻上的人恐怕是要躍起殺人了。
可就是這樣的人竟然中了這麼重的毒,有點不符合常理。
鳳雲昔慢慢的摸上脈,一邊盯著重新閉上眼睛的男子。
“如何。”
約莫半盞茶的功夫,鳳雲昔鬆開了手就聽身邊一個聲音問。
鳳雲昔說:“我需要探他的另一隻手。”
男子眸色一沉,但還是將另一隻手拿了出來,這一次,床上的人並沒有反應。
鳳雲昔又細細搭著脈,半晌才鬆開,神色凝重道:“他的身體曾受過多次重創,有一味舊毒藏在他身上怕也有二十年之久了,至於這新毒大概也就是這幾年間吧……他新舊毒加舊傷,又有親近之人給他喝了一樣奇怪的東西,才導致他餘毒未清再湧卷而襲,再強大的人也會倒下。他這些年恐怕是用自己強大的內力一直壓制著,平常時看不出什麼來,可一旦觸發就是……”
“砰!”
男子猛然將腳邊的椅子踹飛出去,發出好大的聲響,制止了鳳雲昔後面的話。
屋裡的人嘩啦一下跪下,“主子息怒。”
“餘家。”
男子的怒火瞬間就壓制不住的爆發出來,人人噤若寒蟬。
鳳雲昔默然看著這一幕,耳邊聽到男子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兩字,心微動。
榻間的人被動靜驚醒,身子一歪,一口黑血從蒼白的唇邊溢了出來。
男子大驚,“長寧!”
鳳雲昔被推了一個踉蹌,她鬱悶的後退幾步,看著男子為床上的人運功輸真氣的作勢。
她秀眉一緊,“不要再給他這些東西了,你會害死他。”
男子森冷的眼目掃過來,“給他治。”
鳳雲昔點頭,快步上前扶住吐血的人,從身上拿出行針包攤開。
看到鳳雲昔手中的銀針,男子眉心一顫,似乎是想要阻止,可是看到床榻上痛苦的人,他就忍下了。
鳳雲昔飛快的下針,然後朝身後的人道:“筆墨伺候。”
身後的人見狀也將筆墨捧上來,鳳雲昔一手行針,一手拿過筆飛快的下來幾味藥,吩咐:“抓藥,急煎,三分生水。”
那人拿著藥方快步離去。
鳳雲昔凝神給榻上的人行針,他的眼睛一直緊閉著,除了之前那個睜眼與男子相對外,就沒有別的反應了。
他這個樣子,恐怕是有好長一段時間了。
鳳雲昔眉頭緊皺,這下棘手了。
如果再晚一點,恐怕是救不回來了。
鳳雲昔連施了好幾針再加快行針的速度,很快,床上的人就不再吐黑血。
男子在旁邊拿出帕子不斷的給他擦血,鳳雲昔沒法分心去注意男子的行為,將全部的精神投在銀針上。
藥來了,鳳雲昔就讓人給喂下去。
幸好這人意識強大,有東西喂下也喝了下去。
這一夜,外面暴風雨狂刮不止,鳳雲昔也在暖閣內施了一晚上的針,身上的冷汗浸溼了全身,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