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了眼,豈不是錦上添花?
大齊朝裡做父母的並不都是呆子傻子,也是過來人,更不會教育自己的兒子女兒,硬說妻子是拿來敬得,小妾才是拿來愛的。——這種話簡直是想家宅不寧、家破人亡的家長才說得出來的。
賀寧馨和簡飛揚都是大齊朝里長大的,自然知道自己就算和對方單獨說說話,並不算是逾距,也是賀寧馨的爹孃樂見其成的。
簡飛揚見賀寧馨並不反對,忙對自己的小廝吩咐道:“去跟許伯母報個信兒,就說賀大小姐陪我去後園看玻璃暖房去了,順便給賀老太太請安。等我從後園回來,再去拜訪許伯母。”
鎮國公家是世襲罔替的功勳之家,而賀思平是寒門出身的狀元郎,兩家本來不算是世交。可是當年老鎮國公簡士弘同賀思平年輕的時候,是莫逆之交。後來簡家又蒙賀思平仗義執言,才逃過抄家滅族的下場,因此簡飛揚對賀家的大老爺賀思平和許夫人,十分尊敬倚重。就算沒有姻親之誼,他也會尊賀思平和許夫人為伯父、伯母。
吩咐完小廝,簡飛揚回身同賀寧馨走在一起。兩人順著抄手遊廊,拐向通往後園耕讀堂的青石子路。
“恕簡某冒昧,請問賀大小姐因何愁眉不展?”兩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賀寧馨的丫鬟婆子在後面遠遠地跟著,讓兩人在前面說話。
第七十三章 動心 (粉紅120+)
簡飛揚的問話確實比較冒昧,有些交淺言深的樣子。——在這位賀姑娘的記憶裡,原本完全沒有這位未婚夫的位置。
賀寧馨覺得有些不好拿捏分寸,兩手搭在身前無意識地擰著帕子,偏頭看了簡飛揚一眼。正好看見他往她這邊看過來,兩眼微眯,氣勢沉穩,有股讓人信賴的感覺。
“國公爺不必那麼客氣,叫我寧馨就是了。”賀寧馨笑了笑,不知從何說起。
簡飛揚嘴角微翹,溫言道:“不如這樣,你叫我飛揚,我叫你寧馨,這樣我們就扯平了,可好?”
賀寧馨笑著點點頭,並不扭捏,“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簡飛揚看著她大大方方的樣子,突然展顏笑了。
賀寧馨一時被他臉上出雲破月般的明朗笑容晃得睜不開眼睛,忙轉頭看向別處,臉上卻悄悄飛起兩團紅雲。
簡飛揚看見賀寧馨別過臉去,以為自己唐突了,忙收了笑容,正色道:“寧馨,你還沒有告訴我,到底是何事讓你愁眉不展?”
賀寧馨見他鍥而不捨的追問,想了想,比較隱晦地答道:“其實不是我自己的事情。是我多事,為故人擔憂罷了。”
簡飛揚抬高了一邊的眉毛,更是不解:“故人?”
賀寧馨半低著頭,看著地上的青石子路,悶悶地道:“故去的人,所以叫‘故人’。”
簡飛揚聽到這樣的回答,輕輕嘆了一口氣,道:“說吧,到底是怎麼了?”
賀寧馨見簡飛揚還要問,也不好再半遮半掩,便長話短說:“最近京城裡突然多了許多關於寧遠侯原配的傳言……”
簡飛揚要想一想,才知道賀寧馨說得是誰。正巧,這幾天,安郡王範世誠的緹騎在著力追查這件事,其中的來龍去脈,沒人比安郡王更清楚。他同簡飛揚是知交好友,平日裡聊天,也略提過幾句。
在安郡王那裡,這件事是公事,簡飛揚不好對外人提起緹騎裡面的事兒,只好笑著對賀寧馨說了自己的看法:“這件事我也有耳聞。說起來,是寧遠侯府不地道,任人這樣折辱自己侯府的一品國夫人。”簡飛揚是男人,不習慣這樣家長裡短的背後說人。他這樣說,已經是極限了。
賀寧馨詫異地看了簡飛揚一眼,道:“也許寧遠侯的原配就是這樣不堪 ,寧遠侯府沒法出來反駁……”——其實她怎會不知誰是幕後的黑手,只是她本以為寧遠侯府的那位太夫人,就算看在那兩個孩子的份上,也不會允許有些人興風作浪的。她不知是高估了兩個孩子在太夫人心裡的地位,還是高估了太夫人的眼光。
簡飛揚卻沒有回頭,只是看著前方的路,嗤笑一聲,不屑地道:“那些謠言,也就哄哄傻子吧。別說事實真相到底如何,就說寧遠侯的原配已死,他們現在出來造謠,不過是欺負死人不能出來為自己辯解罷了。——完全是小人所為。”
賀寧馨的眼眶立時紅了起來,她忙轉身走到路旁,仰頭看著柳樹條上快要抽出的綠枝,不讓眼淚留下來。
簡飛揚也停下腳步,默默地看著賀寧馨的背影。過了一會兒,走到她身邊,也仰頭看著柳樹條,放低了聲音道:“我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