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那邊想過去。
賀思平聽了許夫人先前的疑慮,凝神細想,道:“也許簡老夫人不過是隨口一說,聽在有心人耳朵裡,自然當了件大事四處傳播,也是有的。”並不想將此事怪在簡老夫人頭上。
許夫人點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還是再看看吧。”
賀思平有些煩躁起來,在屋裡走來走去,道:“還怎麼看?再過三個月,他們就要成親了!”成了親,女兒就是別家的人,簡老夫人就是能掌她生死的婆母。若是簡老夫人真的有些什麼別的心思,他們豈不是將女兒送入虎口?!
許夫人見賀思平擔心太過,反而笑了,嗔道:“你這是怎麼說話的?——簡老夫人是有些不著調的樣子,可是飛揚那孩子我們都是熟識的,絕對不是那等愚孝之人。況且事到如今,連官司都上刑部打了,我們女兒是不嫁也得嫁,你再擔心也無用。”
賀思平坐下喝了杯茶,倒被嗆了一口,恨恨地道:“人倒黴就是喝涼水都塞牙!——我捧在手上嬌養大的女兒,若是被他人挫磨……”牙根咬得蹦蹦的。
許夫人早想開了,過去拿了帕子給賀思平擦臉,滿不在乎地道:“你也別當是女兒嫁出去,就是別人家的人。——我們的女兒,就是嫁了,也依然是我們的女兒。若是她在婆家過得不好,又若是有人故意給她穿小鞋,我們再合離也不遲。”
賀思平見許夫人想得這樣開,指著她笑道:“人家的爹孃都生怕婆家不要自己的女兒。你倒好,還沒嫁呢,你就在打算合離了。”
許夫人輕哼一聲,道:“我沒那麼迂腐,為了個不能吃,不能穿的破名聲,明知對方不能善待自己的孩子,還要讓孩子在火坑裡苦熬,很有臉麼?——我許英華的女兒,就算是合離回孃家,也能過得快快活活的!還怕養不活她?!”
賀思平見許夫人都打算好了,也就罷了,只是盤算著,這事得跟鎮國公府透個信過去,看看那位簡老夫人,到底是無心之失,還是別有隱情。
許夫人在鎮國公府安了有人,要傳個話出去很容易。很快,鎮國公簡飛揚的二弟簡飛振便聽說了,寧遠侯夫人在刑部大堂上,口口聲聲說是從簡老夫人那裡聽來的有關賀家女兒“淫奔”的謠言。
簡飛振大吃一驚,忙來到簡老夫人住的平章院,問簡老夫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簡老夫人聽見簡飛振的話,嚇了一跳,有些六神無主的樣子,拉著簡飛振的衣袖哭道:“這下完了,若是你大哥知道這話從我這裡說出去的,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了……”
簡飛振百般無奈,一邊安撫簡老夫人,一邊嘟噥道:“這種話怎麼能亂說呢?——娘,您到底是在想什麼?”
簡老夫人拿帕子拭了拭淚,有些慚愧地道:“是娘不好。娘一直在鄉下,結交的人一向都是心地善良坦誠的農人,跟這些勳貴夫人們沒打過交道。娘如何會知道,只是跟她們聊聊天,也能惹出這樣的禍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苦心
簡飛振見孃親一臉惴惴不安、悔不當初的樣子,也覺得應該是無心之失。當日賀家許夫人壽辰的時候,賀家二房的鬧劇實在太離譜,簡飛怡回來之後當笑話,在簡飛振面前都說過好幾次。簡老夫人又不常出去走動,偶爾出去一兩次,跟那些說句話能拐十七八個彎的勳貴夫人們交往,自然是落了下風,被人利用了。
想到此,簡飛振便對簡老夫人道:“娘,咱們明日一起去賀家,將此事撕虜清楚就是了。不然賀家的人心裡老有個疙瘩,就是大嫂嫁過來心裡也有個結,不如早解了好。”
簡老夫人喃喃地道:“如果賀大姑娘就是不原諒我,還要跟你大哥抱怨怎麼辦?”一臉的忐忑不安。
簡飛振見大嫂還沒有進門,孃親就如此小心翼翼、委屈求全,十分心痛,急著安慰簡老夫人:“娘放心,賀大姑娘據說也是個和善守禮的大家閨秀,必不會像那些小家子裡出來的姑娘,只會挑撥離間,故意破壞娘和大哥的母子關係。”
簡老夫人拉著簡飛振的手,欣慰地笑道:“幸虧娘還有個貼心的孩子。——不然真是,這日子都沒法過了……”又拿帕子拭了拭淚。
簡飛振看著簡老夫人的樣子,突然想起他的通房慧琴說過的話,一直在他心裡是個疙瘩。
“娘,我想問您件事。”簡飛振沉默了半晌,終於開了口。這話要是不問出來,他這輩子都不會安生。
簡老夫人拉了簡飛振在一旁坐下,笑著問道:“什麼事?——跟娘還有什麼說不出口的?”
簡飛振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