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咳嗽一聲,道:“再不說,大刑繼續伺候啊”
簡飛揚望天長長的舒了口氣,才低頭在賀寧馨耳邊小聲道;“……晚上接著大刑伺候吧。現在先留著好不好?”
賀寧馨沒有說話,過了半晌,輕輕點了點頭。
簡飛揚大喜,忙抱著賀寧馨坐起來,伸手把她放到離自己身旁一臂遠的距離,叮囑道:“坐那兒別動啊。我跟你說曹家的事兒,你可別盡出妖蛾子。”
賀寧馨笑著點點頭,道:“我向來最是守禮。大白天的,誰會出妖蛾子?”
簡飛揚眉梢輕挑,含笑不語。
賀寧馨被簡飛揚的眼神看得不好意思起來了,才坐直了身子,催他道:“快說快說”
簡飛揚收回眼神,從榻上起身,先對外面吩咐了一聲,讓丫鬟給他和賀寧馨各上一杯清茶過來。知道賀寧馨喜愛白茶,便著意吩咐了,要拿從西南剛有人送回來的銀針白毫沖泡。
外面伺候的扶柳應了一聲,吩咐小丫鬟在外間守門,自己出去耳房那邊的茶水房,泡茶拿點心去了。
簡飛揚走回屋裡的紫藤大圈椅上坐下,對歪在榻上的賀寧馨道:“你知道如今大家都亂著要爭那西北總兵之位。那些自己不好意思親自爭的,便盡推了自己的親朋故舊好友,生怕讓別人得了好處。”
賀寧馨頷首笑道:“你跟我說過許多遍了。”
簡飛揚笑了一下,道:“今日午時大家夥兒聚在一起吃小食的時候,兵部的一個給事中過來串門。他同曹家有著拐彎抹角的親戚關係,此時兵部和都督府最鬧騰的,又是為了曹家那位總兵留下的空缺,因此大家都對曹家也有幾分關注。”說完,頓了頓,笑著看向賀寧馨。
賀寧馨已是被吸引過去,連連催道:“到底出什麼事了?”能讓這些兵部和都督府的兵痞|子們都津津樂道,一定不是一般的事兒。
簡飛揚卻知道賀寧馨猜錯了,噗哧一笑,道:“哪裡有什麼不一般?哪家的後院不一樣?聽那位給事中說,這長公主嫁到曹家,也有四個月了。幾天前,曹家鄭重請了太醫,給長公主診脈,言道長公主有喜了。”
賀寧馨忍不住“呀”地叫了一聲。——自己也嫁過來也有半年多了,卻還是沒有音訊……
看見賀寧馨臉上微微變色,簡飛揚已是反應過來,卻不知該如何安慰賀寧馨,只好硬著頭皮講吓去,只盼著曹家的事兒,能分散一些賀寧馨的注意力。
“有喜是好事啊,怎麼又鬧起來了?”賀寧馨見簡飛揚不知想到什麼地方去了,久久不說話,便催著問起來。
簡飛揚細看了賀寧馨一眼,見她又面色如常,應該是無礙了,便又接著說下去:“有喜當然是好事,特別是對曹家。”
賀寧馨的眉毛往上微微挑了挑,道:“曹家如今雖說只有這一個嫡長子,可是他們家不是有個二房劉氏?——聽說曹總兵去世的時候,她已經有了身孕?算著日子,也快生了吧?”
簡飛揚苦笑了一下,道:“你忘了曹家那位厲害的正室夫人?”
賀寧馨笑了一下,語中帶了些譏諷之音,道:“是,正室當然都是厲害的,妾室都是惹人憐惜的……”
簡飛揚嗐了一聲,道:“看你都說到哪兒去了?——是,曹總兵的正室厲害,但是那位二房妾室,也不是軟柿子。她跟著曹總兵外放這麼多年,早就不是正室,勝似正室。因為她一直在外面,所以大概是打著主意,將那曹總兵攏在手裡就行。至於家裡的公婆妯娌親戚,都沒怎麼放在心上,以前也沒有加意籠絡。所以這曹總兵突然去了,她就落了單。”
“而那正室的手段,她也是早有領略的。之前就折了兩個兒子在那正室夫人手上,她便不欲回京都曹府府上,跟曹家人一起住。而是用她這些年跟著曹總兵外放時攢的私房,在西城買了所三進的小宅院,自己單住。”
賀寧馨聽到這裡,笑著搖了搖頭,道:“可見凡事都是有利必有弊。她跟著曹總兵在外面得意了這麼久,也夠本兒了,還不知收斂。”不過是個妾室,也敢自己在外買屋獨居,她當大家子的規矩真是擺設嗎?
簡飛揚也跟著笑,道:“這也不能完全怪她。你想想,若是她有十幾年的日子都是過得如正室一樣揚眉吐氣,她怎麼會甘心再回去給人作低服小?”
賀寧馨失笑,道:“這種時候,哪裡輪到她樂不樂意呢?”
正說著話,外面的丫鬟通傳了一聲,扶柳送了茶水和點心進來了,幫著在長榻上小四方桌上擺好。
簡飛揚走過去坐在長榻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