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寧馨隔著小四方桌而坐,先拿起清茶品了品,才又接著道:“起先還好,她也沒算傻到頭,還是跟曹家的太夫人,也就是曹總兵的孃親請示過了的,說她肚裡的孩子不能折騰,先在外生了,再回府去住。曹家的太夫人知道這是兒子唯一的遺腹子,也知道曹總兵夫人是個厲害的,便睜隻眼,閉隻眼的準了。誰知被那曹總兵夫人曉得,帶了人打上門去,說那二房妾室背夫偷漢,肚子裡的是咋種,硬生生讓人給打了下來。”
賀寧馨沒有意料到事情居然急轉直下,到了這種血淋淋的地步,驚叫一聲,拿著團扇掩了口,有些失態的樣子。
簡飛揚忙問道:“沒有嚇著你吧?”
賀寧馨搖搖頭,道:“快說……”
簡飛揚便揀了要緊的話先說了,道:“這還是在長公主嫁到曹府之前發生的事兒。曹家的親眷都盡知的,因為打下來的,是個五個月已經成型了的男胎,曹家的太夫人還將那正室夫人罵了一場。後來那二房劉氏便拿了根白汗巾吊死在自己屋裡頭了。”
沒想到後面的進展更加驚心動魄,賀寧馨嘆息一聲,道:“兩條人命啊。男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爭的?”就算那男人還活著,也不值得啊。
賀寧馨不明白,有些女人怎麼能這樣輕賤自己的生命?難道女子真的是命若蒲柳,只能維繫在男人身邊才能存活?
簡飛揚覺得賀寧馨想得太多了,咳嗽一聲,把話又繞回到長公主這邊,道:“這件事過後,那曹子爵曹公子就真正成了曹家嫡系的獨苗。曹家雖然也有些親戚,可都是偏支遠親。若是曹子爵無後,那曹家這一系,便算是要絕了。——所以長公主這次診出有喜,對曹家也是喜事一樁。”
賀寧馨淡淡地笑了笑,道:“是啊,這麼高興的事兒,怎麼會打起來的?”
簡飛揚被噎了一下,忙拿起茶杯又抿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