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範世誠便是安郡王的名字。
宏宣帝從龍案後面走過來,親自扶起了安郡王,拍著他的肩膀道:“這一次,若是事成,我大齊不僅能開疆拓土,而且能拔除一顆生長了很久的毒瘤,更能得一位真正忠勇的大將,留給太子使用。”
安郡王聽得出來,宏宣帝還是不相信簡飛揚會有反意。可是那件與柳夢寒,也就是老寧遠侯有關的東西,一定是非常重要,所以宏宣帝考慮再三,還是要再試他一次。
想來就算簡飛揚真的反了,大概也走不出西南一步。
果然宏宣帝拿出了一個小藥瓶,遞到安郡王手裡,道:“他今日吃的是藥引。若是寧遠侯反了,簡飛揚自然無事,你也不必給他吃剩下的藥。若是你察覺到簡飛揚有反意,想法子讓他吃下這個東西,應該不難吧?”
安郡王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看著宏宣帝,雙手顫抖著接過那藥瓶,嘴唇哆嗦了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宏宣帝也覺得有些慘然,搖頭道:“別怪朕。朕也是逼不得已。朕其實可以現在就給他下毒,可是朕不忍心,朕還是更願意相信他的。那些藥引,若是沒有你手裡的東西引發,不會對他的身子有任何害處的。”
安郡王黯然地點點頭,將藥瓶放到袖袋裡,單膝跪下,給宏宣帝磕了頭,便立刻了養心殿。
出了皇宮,安郡王恨不得立時衝到鎮國公府,追問簡飛揚到底那一次去東南,隱瞞了些什麼事。
可是一想到宏宣帝的慎重,還有之前分別叫了簡飛揚和太子單獨說話,肯定都是有準備的,便打消了念頭,悶悶不樂地回安郡王府收拾東西去了。
宏宣帝在養心殿一個人坐了一會兒,便又讓人宣寧遠侯楚華謹入宮,對他叮囑道:“這一次,你要著重保護好太子的安危。太子乃我大齊儲君,事關國運,也是你的嫡親侄兒,望你能看在你妹妹份上,對他多加照看。”
寧遠侯楚華謹忙單膝跪下,對宏宣帝擔保道:“陛下放心。只要臣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太子出事!”
宏宣帝欣慰地笑了,從龍案後走出來,親手扶起了楚華謹,道:“你是朕的大舅子,朕永遠都不會忘記的。”說著,又宣內侍端了一瓶酒過來,親自倒了兩杯,對楚華謹道:“來,朕提前給你餞行!”自己便先幹為淨。
楚華謹看了看酒杯,眼神裡閃過一絲遲疑,便一仰頭,將大部分酒都倒在了衣襟上,只喝了少許下去。
宏宣帝都看在心裡,心裡陡然一鬆,本來有些沉甸甸的心裡頓時又昂揚起來。——也許,那件東西,真的跟簡飛揚無關……
楚華謹喝完酒,宏宣帝拉著他的手,嘮嘮叨叨說了半天話,翻來覆去地講著以前皇后楚華丹還活著的時候的事兒,聽得楚華謹都跟著掉了幾滴眼淚。
從皇宮裡面出來,楚華謹趕緊回了寧遠侯府,先尋了大夫過來給他催吐。總算是將肚子裡的東西都吐得乾乾淨淨的,才抹著嘴去了外院的書房,跟裴舒芬說話。
裴舒芬這些天已能下地行走,已經收拾了一個小小的包袱,裡面放著楚華謹最近給她的衣物,要跟楚華謹一起去西南。
楚華謹便對她吩咐道:“只好先委屈你,扮作粗使的婆子,才能跟我一起走。
裴舒芬只要能離開京城這個地方,自然沒有不應的。又託楚華謹買了些改裝的物事回來,自己裝扮成了一個粗使婆子。
裴舒芬不是第一次裝老太婆,自然有幾分本事,連楚華謹不仔細看,都看不出來。
兩人便計議已定,打算第二天一早,楚華謹先帶著眾人去跟太子匯合,裴舒芬跟著楚華謹的隨從,在後面坐車跟隨。
這邊簡飛揚回到鎮國公府,也跟賀寧馨說了,明日就要啟程。
賀寧馨自從接了聖旨之後,就一直在準備簡飛揚的行李,已經都收拾得差不多了。
晚上簡飛揚說起今日在皇宮裡面,宏宣帝說得話,賀寧馨悚然心驚,對簡飛揚著急地道:“你萬萬不可……”
“不可聽聖上的話,是不是?”簡飛揚微笑著道。
賀寧馨壓抑住心底的異樣,重重地點點頭。
簡飛揚仲手將一臉恐慌的賀寧馨摟進懷裡,低聲對她道:“你放心。我一聽陛下說的話,就知道他對我也是有懷疑的。——我當然不會照著他的話做。我會聽你的,以保護太子為要務,寧遠侯那裡,我會有多遠,躲多遠。”
賀馨偎在簡飛揚懷裡,抓緊了他胸前的衣襟,幾乎是顫抖著點點
不知為何,賀寧馨有一種深重地恐懼,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