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轉身去了裴舒芬的春戊院。
自曾亭死後,裴舒芬便又將世子帶回自己院子裡養活。寧遠侯楚華謹不在府裡,她是世子生母,柳夢寒也不發話,自然沒有人敢攔著裴舒芬。
此時緹騎的女番子闖到春戊院的時候,寧遠侯世子正滿地打滾,不想吃雜糧粥早飯,而要吃燕窩粥。
裴舒芬正端了碗勸他,給他講道理。世子不聽,伸手打翻了裴舒芬手裡的碗,又哭著叫“娘”,要去中瀾院尋曾亭去。
緹騎的女番子見狀,繞過在地上打滾的寧遠侯世子,直接闖進裴舒芬的內室一頓亂翻,便在她的妝奩匣子底下,尋到一小瓶花粉。
第一百零七章 天網恢恢下
緹騎派來的女番子裡面,有用毒的大行家,一見之下,又開啟聞了聞,便道:“正是寂寥花粉。”
裴淑芬不是所措地站在一旁,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寂寥花粉早已用完了,這瓶放在自己妝奩匣子底層的寂寥花粉,根本不是自己的,便厲聲道:“你媽栽贓陷害!——這根本不是我的!”
緹騎的女番子不以為意,拿了一個紙袋子出來,將那一小瓶寂寥花粉放了進去,對裴淑芬道:“就算是栽贓陷害,也不是我們做的。要怪,你就怪你身邊的人吧。”若是真的有人栽贓陷害,能將這種東西放到裴淑芬的妝奩匣子裡,除了她身邊親近的人,比如貼身丫鬟,不會有旁人。裴淑芬聽了這話,慢慢冷靜下來,仔細想了想,知道緹騎說得有道理。自己是跟著她們一路進來的,並沒有看見她們做手腳。那就是說,事先已經有人做過手腳了。裴淑芬轉頭看向自己的兩個貼身婢女桐月和桐雲,卻只見桐雲有些不自然地轉開了臉,不敢跟自己對視,不由大怒,撲上去,留了常常的指甲伸出,瞬間便抓花看桐雲的臉,怒道:“你哥吃裡扒外的賤婢,我有哪裡對不起你了?!”
緹騎的女番子忙過來抓住裴淑芬的兩隻胳膊,將兩張寫著佛偈的黃絲帶纏上了她兩隻手腕,又給她上了枷鎖,還在枷上貼了緹騎的黃封條,上面還畫著一些符咒。
裴淑芬的雙手被枷,手腕上的胎記被黃絲帶封住,又正好卡在枷上,不由大急。裴淑芬也顧不得眾目睽睽,想一不做,二不休,逃到琅嬛洞天裡去算了,可是她試了好幾次,都不能湊效。不知是因為手腕上的黃絲帶正好封住了她進出琅嬛洞天的胎記,還是因為枷鎖封條上面的符咒,限制了她的能力,總之奇怪得很。緹騎女番子的頭目看見裴淑芬的樣子,心裡對安郡王暗暗佩服。
當緹騎從刑部哪裡接手此案,打算將齊姨娘和裴淑芬都抓到詔獄待審的時候,安郡王特意去了裴家,見了裴太傅裴立省一趟。是,裴淑芬是被裴家除了族,可是無論怎麼說,裴立省是裴淑芬的親生父親,安郡王不看僧面看佛面。怎麼著也要先跟著裴立省打個招呼,才好對裴淑芬下手。
那一天正好趕上鎮國公夫人賀寧馨帶了自己的兒子簡子言在裴家看望她的兩個誼子、誼女,裴謙益和裴謙謙。
裴謙益和裴謙謙起初還擔心誼母有了自己親生的孩兒,就會疏遠他們了。不過等見了賀寧馨和簡子言,兩人就將先前的想法拋到九霄雲外,不由自主地跟簡子言親近起來。
簡子言也很乖巧,特別喜歡跟裴謙謙在一起,對裴謙益這個契兄倒是一般。
裴立省聽了安郡王的來意,想了想,便使人將正在內院做客的賀寧馨叫了出來,一起聽安郡王的來意。
賀寧馨不知怎麼開口,只好笑著垂眸不語。
裴立省便對安郡王道:“寧願侯府的芬姨娘早就不是我們裴家人了。她是生是死,都與我們裴家無關。安郡王職責所在,該怎樣就怎樣吧。!我早就當沒這個女兒了。說起,當初她五歲的時候,大病一場,都說活不了了。後來居然活了下來。原來大難不死,不一定有後福,也許有後禍呢!”
安郡王拱了拱手,道:“裴太傅既然如此說,小王就按聖上的意思辦了。”
賀寧馨方才想起一事,對安郡王提點道:“安郡王,那芬姨娘有些古怪法門,安郡王要抓她進詔獄,恐怕要去廟裡預備些高僧的佛偈禪語才好,最好是持誦過的,能壓一切邪祟。”
安郡王有些愕然,忙道:“鎮國公夫人何出此言?”賀寧馨猶豫了一下,眼光飛快地皴了裴立省一眼,見他臉色平靜,眼光掠過自己,看向遠處的多寶格架子,似乎沒有覺得自己說得話,有多奇怪一樣。看見賀寧馨似乎欲言又止,安郡王也不想讓她為難,正想起身告辭,卻聽見賀寧馨緩緩地說道:“……有一次,我無意中看見芬姨娘摸了摸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