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花粉中毒,二是被人用藥故意惡化病情,所以比楚中玉發作得快一些。
鑑於寂寥花粉不是京城常見之物,只有東南沼澤地帶才有少量的寂寥花生長,所以這兩人的中毒,並非天意,乃是人為。
刑部尚書見了供詞,十分驚訝,將給寧遠侯繼夫人診過脈的大夫所寫過的脈案和藥方都要了過來,讓太醫院的有關太醫幫著查驗,發現只有其中一個大夫寫得脈案和藥方有誤,便發了海捕文書,捉拿這位大夫。
齊姨娘從刑部的忤作和衙役去給曾亭驗屍開始,就有些忐忑。當年他們尋了這個大夫,只不過是想延誤裴舒凡的治療而已,還不敢真的給她下毒,謀害於她。誰知很快就被裴舒凡瞧出端倪,斷了藥,此事便不了了之了。那大夫當時還是太醫院的太醫,事發之後,就和這一次一樣跑得無影無蹤了。
那時候,齊姨娘的孃家定南侯府找過這個大夫。齊姨娘知道,裴舒凡也派人尋過這個大夫,都沒有找到。這一次若不是他主動找上門,他們也不知道他這些年逃到哪裡。想來這個大夫也是有些本事,刑部的海捕文書大概也是盡人事而已,多半是抓不到的。
誰知沒過幾日,就有人捉了那位大夫,去刑部領賞。
刑部的人當然大喜過望,連夜審問了這個大夫。這個大夫早已受人指使,將當初企圖謀害寧遠侯先夫人裴舒凡的事,都招得一乾二淨,並且將罪責都推到齊姨娘頭上,說是齊姨娘為了扶正,才逼他用藥
這個指控,可是比謀害曾亭要更加嚴重。
因此案同寧遠侯府有關,寧遠侯楚華謹又不在京城,刑部尚書只好將此案上報給宏宣帝,讓宏宣帝定奪。宏宣帝見此案又牽扯到寧遠侯先夫人裴舒凡,便命安郡王的緹騎將此案接了過去。
緹騎接手之後,見人證物證俱全,就發了逮捕文書,命緹騎的女番子去寧遠侯府鎖拿寧遠侯的小妾齊姨娘齊萱和芬姨娘裴舒芬。
這天一大早,柳夢寒便起身,用過早飯,等在慈寧院裡頭。
果然過了沒多久,緹騎的女番子便敲響了寧遠侯府的大門,帶著枷鎖,氣勢洶洶地進了大門,闖到二門上。
二門上的婆子還想阻攔,慈寧院的柳太姨娘已經派人過來發了話,讓她們不要阻撓刑部辦案。
緹騎的女番子長驅直入,進了寧遠侯府的後院,問清了齊姨娘和芬姨娘各自的居所。緹騎的女番子們便兵分兩路,一路去了齊姨娘住的春甲院,一路去裴舒芬住的春戊院,鎖拿人犯去了。
齊姨娘正打發兩個孩子吃了早飯,要送兒子楚文琛去家學唸書去。
外面的婆子飛一樣跑進來回道:“姨娘,聽說緹騎的番子進來捉拿姨娘了。姨娘快收拾收拾細軟,讓人給老爺和夫人報信去吧!”
齊姨娘吃了一驚,忙抓著那婆子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大夫被人拿住,送到刑部的訊息,還沒有傳到寧遠侯府的內院,所以齊姨娘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東窗事發。
春甲院的婆子也不知道具體是怎麼回事,聽見齊姨娘問,也只好搖搖頭,道:“奴婢只知道這麼些,還是奴婢的小孫女在二門上做個跑腿,剛才抄近路過來報信的。姨娘早做準備吧。”
齊姨娘方才慌亂起來。好在這一陣子,她一直盤算著要再回孃家一趟,已經準備好了包袱,忙叫了一個心腹丫鬟過來,還沒有交待完事項,外面緹騎的女番子已經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問道:“你可是齊萱?——寧遠侯楚華謹的第三房姨娘?”
齊姨娘白著臉站起來,嘴唇哆嗦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是,還是不是?!”緹騎的女番子十分不耐煩,吼了她一句。
齊姨娘恨不得搖頭,可是她的兩個孩子此時已經嚇得撲到她懷裡,大叫“你們不能帶走我姨娘!”
緹騎的女番子反倒笑了,使人將兩個孩子拉走,又給齊姨娘套上枷鎖,道:“我再問一遍,你是不是寧遠侯楚華謹的第三房姨娘,原定南侯府的嫡長女齊萱?”
齊姨娘閉了閉眼,淚如雨下,面色慘白,只能點了點頭。
柳夢寒從慈寧院裡匆匆趕來,見到此情景,也流下淚來,求緹騎的女番子:“幾位請多關照。”又給她們塞了些紅包,讓她們不要為難齊姨娘。
齊姨娘見狀,便將一絲希望放在柳夢寒身上,跪下來求她道:“求太姨娘給我們侯爺送個信兒,就說齊萱蒙冤,侯爺知道了,一定會回來的!”又求柳夢寒照顧她兩個孩子。
柳夢寒皆都允了,看著緹騎的女番子將齊姨娘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