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華謹雖然不是很信,可是裴舒芬確確實實從詔獄逃了出來,這是做不得假的。而且在寧遠侯府來去自如。
想到自己身上雷公藤的毒,楚華謹有了幾分熱情,問裴舒芬:“那天你說有法子解雷公藤的毒的。——解藥呢?”
裴舒芬上次一氣之下,將解藥都扔回琅繯洞天的白霧裡了,此時聽楚華謹說起來,笑道:“解藥自然有。不過妾身為何要給侯爺解藥?侯爺是妾身的什麼人啊?”
楚華謹很是驚喜,“你真的有解藥?——你若是真有,我這個正室的位置,就是你的!”許諾了要將裴舒芬扶正。
裴舒芬雖然知道小妾是不能扶正的,可是她覺得自己的情況不一樣,不能叫“扶正”,而是跟“復婚”差不多。——只不過楚華謹的話還是不能相信罷了。
“侯爺的話,妾身信不過。侯爺得拿些信物來,妾身才跟侯爺合作。”裴舒芬托起放了玉璽的匣子,往天上拋了拋。
楚華謹擔心裴舒芬將匣子摔了,忙上前道:“你住的地方都沒有,怎麼放這樣貴重的東西?還是讓我收著吧。我給你寫個字據,畫上押不行嗎?”
裴舒芬搖搖頭,拿著玉璽,突然憑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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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華謹眨了眨眼睛,發現裴舒芬真的憑空消失了,嚇了一,趕緊到裴舒芬剛才坐得位置上摸了摸,發現真的沒有人!
楚華謹小心翼翼地坐到了裴舒芬剛才的位置上,很是有些不舒服,似乎這把他以前坐慣了高背楠木捲雲紋扶手椅上生了刺一樣,直讓他如坐針氈。在上面磨蹭了良久,楚華謹終於將這把椅子搬開,換了把鏤空蟠龍騰雲紋的官椅過來坐了,才覺得好受些。又去自己藏東西的暗格看了看,發現裡面的東西不翼而飛,更是忐忑不安。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裴舒芬突然又憑空出現了,站在書桌前面衝楚華謹笑,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有一粒藥丸。
楚華謹又驚又喜,“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站起身來,繞到書桌前,抓住了裴舒芬的肩膀,急切地問:“我的東西,是不是都是你拿走了?”
裴舒芬斜了楚華謹一眼,道:“侯爺,若不是我,侯爺的這些東西,今兒凌晨時分就被別人的探子搜走了。”
楚華謹抓住裴舒芬肩膀的手緊了緊,兩眼瞪得大大的,“你說什麼?什麼探子?!”
裴舒芬嘆了口氣,將楚華謹的手從她肩膀上挪開,自己走到書桌對面的錦凳上坐下,指著書桌後面的位置,對楚華謹道:“侯爺坐。這事妾身也是自打出了詔獄之後,才曉得的。”
楚華謹心裡怦怦直跳,似乎以前一直有些疑惑,想不明白的事情都要揭曉了。
裴舒芬想起這一陣子自己在各個勳貴府上,還有一些內閣閣臣的後院裡面偷偷出沒,聽來了許多訊息,又躲在琅繯洞天裡將所有的史書律例都看了,才知道自己以前真是自誤了。她空有空間法寶在手,卻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真正瞭解這個世界。她一直以為自己比這裡的人多了幾千年的見識,便能無往而不能;誰知卻是一次又一次地著了人家的道兒而不自知。
還有那個居心叵測的賀寧馨,似乎跟自己總有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只可惜裴家、鎮國公府和賀寧馨的孃家賀家,都貼了符紙,她不能從琅繯洞天裡面直接進這些府裡;驗證一下她的猜想。而皇宮裡面,就算不貼符紙她也進不去。她要想到這些地方去,除非出了琅繯洞天,以一個正常人的方式,堂堂正正地走進去。
可是她又怎麼能正大光明地出現在眾人?緹騎捉拿逃犯的畫像貼的滿城都是,還有高額的賞銀,她一現身,就會被人認出來,扭送到緹騎那裡換銀子去了。
不過裴舒芬覺得,就算這些地方去不了,也沒有關係。反正她想知道的,都知道了,也知道了自己錯在哪裡。如今只有趁著楚華謹鬱郁不得志的時候,在其中翻雲覆雨,幫著楚華謹打個漂亮的翻身仗就可以了。
柳夢寒的提議,她躲在外面的多寶格後面,都聽到了。
這個女人居心叵測,打著什麼主意,裴舒芬也略知一二。
造反她是絕不贊成的,柳夢寒那是地地道道的餿主意,她如今無兒無女,不想活了,就想將整個寧遠侯府拉下馬。裴舒芬覺得自己一定要阻止楚華謹落入柳夢寒的圈套,走上這條不歸路。
不管怎樣,只有楚華謹活得好好的,她的兒子才能有好果子吃。
“妾身自出了詔獄,就回到自己住的地兒,好好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