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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部分

會跟侯爺過不去?——侯爺大可不必防著我。”

楚華謹一想也對。柳夢寒如今沒了兒子,女兒進了冷宮,跟死沒有兩樣。她要是還跟自己這個寧遠侯府的主子過不去,就是自尋死路了便放了一半的心,問她:“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問得是柳夢寒說寧遠侯府大廈將傾的話。

柳夢寒慘然一笑,對楚華謹道:“難道侯爺還看不出來嗎?——聖上想讓大皇子做太子,就萬萬不會留下我們寧遠侯府的!”其實如今的寧遠侯府,已經外強中乾聖上未必不會留下寧遠侯府。不過是柳夢寒有別的盤算罷了……

楚華謹只聽出了一層意思,忙反問柳夢寒:“怎會如此?!我們是大皇子的外家,聖上不會這樣不給大皇子面子吧?”

柳夢寒哈哈一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對楚華謹道:“侯爺,外戚向來是把雙刃劍。以聖上的為人,是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還有,您以為,老侯爺的盤算,聖上真的不知道嗎?您以為,一個反賊的兒子,聖上會容得下嗎?!”

歷朝歷代,造反不成功的那一方,都是被滅了族的,有時候甚至誅一族不夠,還要誅九族、十族!

楚華謹方才倒抽了一口涼氣,在密室裡走來走去,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柳夢寒:“聖上真的知道?不會吧?——若是知道,還能容忍這麼久?還有三位皇子,豈不是也是反賊的後人······”

柳夢寒恨不得敲開楚華謹的榆木腦袋,忍了又忍,才道:“侯爺忘了,大小姐是嫁出去的人,她的兒子,不是楚家人。”當然就不算反賊的後

除非是皇后謀反,想拉皇帝下馬,皇帝才會容不下皇后的親生兒子。就像隆慶帝時期的皇后巫蠱案一樣,說皇后咒隆慶帝早死,是為了讓自己的兒子,當時的太子早日繼位,所以隆慶帝在處死皇后的同時,也要殺當時還是太子的宏宣帝。若不是老鎮國公簡士弘金殿血諫,宏宣帝如今早已是黃土一了。

再說了,皇帝在誅別人的族的時候,從來就不將自己家放在別人的族裡面了。比如像老寧遠侯謀反這種情況,若是要誅九族的話,老寧遠侯出嫁的女兒一家,包括他的女婿和外孫,也就是皇帝和三位皇子,也算在誅九族的“父族四”裡面的。可是要這樣算的話,那皇帝得把自己誅了才行。

有這樣“大義滅親”的皇帝嗎?——-當然沒有。就算是傻子,也知道苟且偷生,是不會自個兒誅了自個兒的。

柳夢寒好不容易跟楚華謹講明瞭這個道理,又嘆息道:“侯爺,說句不該的話,您就不能把自己和三位皇子放在同一牌面上。——你們根本是不同道上的人,千萬別認為聖上能容得下他自己的親生兒子,就能容得下侯爺您。這完全是兩碼事。”

楚華謹的臉色陰沉下來,黑得能滴下水。

“你說,我該怎麼做?”楚華謹問道。

柳夢寒笑了笑,道:“我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大事?侯爺自己好好想想,如果什麼都不做,妾身就早些出去訂幾口棺材要緊。”

楚華謹沉默不語。

柳夢寒起身告辭:“侯爺早做準備吧。再遲疑,就算有法子,也施展不開了。”

楚華謹搖頭道:“能有什麼法子?難道你以為憑這點銀子,還有那西南的五萬軍戶,我們真的能翻天不成?”

柳夢寒見楚華謹口氣鬆動了,趕緊加了一把柴火:“侯爺,成大事,講究的是天時、地利、人和。

侯爺在京城,如龍困淺灘,當然施展不開。可是要去了西南,自然是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皆具了。——西南大旱,對聖上是打擊,對侯爺,可是天大的機緣。”

話說到這裡,柳夢寒已經不想再往下說,對楚華謹福了一福,告辭離去。

楚華謹坐在密室裡想了很久,還是拿不定主意。眼看天色漸黑,楚華謹從密室出來,卻看見裴舒芬笑著坐在他的外書房書桌背後的椅子上,含笑看著他,手裡把玩著楚華謹放玉璽的匣子。

楚華謹嚇了一大跳,趕緊回身看門窗關好了沒有。

裴舒芬脆生生地道:“侯爺不用著忙,門窗我都關好了。是柳太姨娘走了之後關的,侯爺放心!”

楚華謹回過身來,問裴舒芬:“你是怎麼逃出詔獄的?現在住在哪裡?你又是怎麼進來的?”上下打量裴舒芬,見她氣色紅潤,衣著光鮮,不像是在逃落魄的樣子,越發疑惑起來。

裴舒芬一時語塞,只好含糊其詞地道:“妾身幼年時,跟一個世外高人學過道法,懂一些法術,會穿牆而過,也會些縮地之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