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白,抖著手指指著眼前打扮得富貴光鮮的男人,“你……你送了三個瘦馬?你;你是想氣死我嗎?”男人扭著手帕,吶吶低語:“你不是說要拉攏她麼,女人不是都愛那揚州瘦馬?”
杭新良無力倒坐在椅子上,手抹了一把臉,“你可是知道你那侄女怎麼搭上黃三的?”女人也沒想男人回答,自顧自說:“顧容那夫郎,曾於溶國府容二小姐有恩;如今她藉著報恩的由頭,插入新的血液;準備一次大洗牌,我們剛剛進駐京城,趕上好時機,偏偏那唐家欺人太甚,處處欺壓我們。如今好不容易這麼好的機會讓我們能搭上黃家,你倒好,給我壞了個徹底。”男人聽的雲裡霧裡,坐在另一張椅子上,“那我不是送了人麼,怎麼又壞事了?”
杭新良用力拍著桌子,桌子上的茶盅跳了跳,茶水撒了一桌子,男人嚇了一大跳,白著臉,一聲不敢哼。杭新良煩躁在屋子裡踱著步子,繞了幾圈,嘴裡唸唸有詞,“蠢貨,你打了她夫郎的臉面,還問我哪裡壞事!顧容能搭上黃三,人家看的是她夫郎的臉面,這倒好,他們還值新婚,你還送了三個人兒去。還拿著親戚過去那點情分壓人,我讓你給我拉攏,你就是這樣拉的人?”越說越氣,最後甩袖子出了房門,“我今晚去侍夫那裡過夜。”
顧氏緊咬著嘴唇,手裡的帕子擰來擰去,沉著臉,高聲叫著,“麼麼,快去備些厚禮,明日我去顧家。”一個雙鬢微白的男人走進屋裡,詫異說道:“君子,難不成你還想去將人問回來不成?”顧氏臉上青白交換著,惱怒看在多嘴的麼麼,“叫你去備禮你便去。”楊麼麼脖子一縮便走了出去。
然而沒等顧氏去將人要回來,第二天顧容帶著秦卿連同那三個男子來了杭府,杭新良接見顧容,秦卿帶著三個男子進了內院見了顧氏。
顧氏遠遠便快步來迎接秦卿,笑容如花,“我呀,剛說才要去你家玩去,你今個就來了,來了倒好,今個我可是得了個稀罕玩意兒,看看你若是喜歡,也拿去玩耍玩耍。”熱情拉著秦卿的手走過長廊。
秦卿一愣,也笑著應了,“姨夫說哪裡話,我們做晚輩的,自然得來給長輩請安,容姐兒昨晚進了家門,便叨嘮著過來給您請安來了。”顧氏笑容滿面,一點不看秦卿背後三個男子哀怨欲哭的表情。秦卿頓了頓,表情似是有難言之隱,為難看著氏,顧氏又瞟了一眼他身後的人,心裡竊喜,卻是不動聲色關心問道:“可是有什麼話不當說?直說罷,我們可是連著血液的親戚,什麼當說不當說的。”
秦卿看他了然的神情,適時開了口,“原本姨夫賞了幾個人,好心是照料我們,可回了家裡,容姐兒大發了通脾氣,說我們之前還欠著姨夫的情,進了姨夫府上,沒給姨夫東西報答便也算了,反倒又得了姨夫的照顧,若是旁人知道了,豈不是說我們是那不知禮數,不知恩德的人家,便急急叫我將人帶回了府上。”
顧氏嗔了秦卿一眼,“胡說,什麼恩情不恩情的,親戚間幫忙,還講什麼恩情,這人兒呀,容姐兒既是不喜,那便罷了。”拉著秦卿,心裡滿意的鬆了口氣,以前的情分記得就好。轉了一個角門,進到一個清幽的院子裡,“來到我府上,不消說,怎的也要看看我這幾個稀罕物,若是喜歡的,只管問我要了去……”顧氏叨叨絮絮跟秦卿說一通,秦卿禮貌在一旁應和著。
而顧容在書房裡和杭新良卻也是和諧融合。杭新良家裡的生意原本在蘇州就做的火熱,如今想進駐京城,沒站穩腳跟,想借著顧容跟黃三搭上,自然想對顧容十二分的熱情,偏偏前幾日她夫郎壞了她的計劃,現在對著顧容有些尷尬,但本身在生意場上也是周旋過了的,尷尬一會過後便拉著顧容,避開敏感話題侃侃而談。而顧容本身話不多,但別人問話總是能禮貌應答的,倒也是和樂融融。
最後杭新良開心拍著顧容肩膀,“過幾日便是賞花會,那可是盛況非凡呀,許多布匹生意人也都來,到時候我給你引薦引薦。”顧容眼光一閃,這杭新良也算是個好的生意合作人,杭新良在蘇州有自己的作坊,生意做得大,她們又是親戚,跟她拿貨,倒也是不錯的主意,張湖料子少,以後她要的布料越來越多,張湖只怕是供不起呀,心裡暗暗盤算著,但就怕杭新良想拿她做踏板……顧容暗暗嘆氣,這事還得慢慢思量。對著她的熱情,淡淡笑道:“姨母費心了。”
之後顧容再給顧氏問了個安便接了秦卿走出杭府。上了馬車,顧容看秦卿臉上還帶著笑,伸手揉了揉他的發跡,“什麼事這麼開心?”秦卿揚著笑臉抱著顧容的手臂搖搖頭。顧容攬著他在懷裡,溫柔低頭,見他髮鬢上樸素著,只有一根木簪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