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她的依戀和那些許的不安,俞師攸喟嘆了一聲,緩緩的道:“許顏,我不是張敏之,不會讓你那麼為難的,不會讓你一個人努力的,我不會退縮,不會逃避,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的。而我也相信,你也不是從前的你了,不是從前的許顏,我現在看到的是一個堅強、自信的許顏,是一個值得我去守護的女子。我相信你有足夠的勇氣同我一起去面對任何風雨。我相信,我們終究能打動我母親的。讓她接受我們,並且祝福我們的。”
許顏只是抱緊了他,是啊,他不是張敏之,他是會維護她的俞師攸,而她也不是從前那個許顏,軟弱可欺。在適當的時候,她也會用上自己的手段,為自己謀取福利。看,他們不是從前的張敏之和許顏,他們是現在的俞師攸和許顏,他們是沒有什麼困難不可以渡過的。即使不能戰勝困難,也可以坦然面對。
第 74 章
俞師攸安排十分迅速,隔天一早,他們便已經整裝待發。許顏昨夜歇在了俞師攸的房間裡,不過,他們什麼也沒有做,也沒有情話綿綿,只是單純的相擁而眠,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一覺睡到天亮醒來,相視一笑。梳洗過後,他們還一同吃了早餐。臨別時該有的交代和囑咐,昨天已經都說盡了。到了今日這真正分離的時候,倆人反倒是顯得十分平靜了。
用過早膳之後,許顏便帶著倆個小傢伙登上了馬車,面上神色十分淡然,而俞師攸因為腿腳不方便,也只讓人用凳子將他抬到門口,便微笑著看他們離去,倆人的神色都十分平靜,好像許顏他們不是要離開遠行,而只是要出門遊玩,日落就會歸家一般。
車子一路十分平緩的行駛著,很快便到了城門口,守門的官兵將他們攔下,許顏從盒中取出了府臺大人批下的通關文牒,交給福貴,再由福貴交給官兵查驗,然後就在一眾官兵羨慕的眼神中,順利的出城了。普通百姓可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作為第一線守城的官兵,即使上面沒有明文說清楚,僅僅以一個巡防的名義限制出城,可是他們心裡多少還是能猜到一些緣由來。只是如今那隱隱的不安還沒有完全爆發出來,所以,對於這些拿著通關文牒,能夠儘快離開蘇城的人,他們也只是羨慕而已。卻還不曾爆發出強烈的不滿和混亂。
一路上倆個小傢伙,也十分的安靜,似乎也知道有什麼事情發生了。尤其是樊子傑,樊子妤病倒之後,便不曾當面見過他,總是隔著屏風,或者根本就不讓他進屋,那樣的情形,雖然沒有對他明說,可是他的心中卻也能猜到個幾分。眼下又急急忙忙的就出城離開,自然更是印證了他的猜測。他如何還能開心得起來。樊子傑的話少了,妮兒便也沉默了。若不是有他這個同伴在,依著妮兒的性子,也是不多話的。如今見他面上神色鬱郁,知道他是擔心姐姐,除了幾句安慰的話,她也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便越發的安靜了。
許顏他們走的是官道,不過是下午的時間,身後就有馬屁追了過來,然後從他們身邊呼嘯而過,看那裝束打扮,竟是蘇城的守備。許顏見狀心中一沉。這個節骨眼上,蘇城守備出城,這個方向乃是前往代州,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府臺大人已經下令封城了。
代州緊鄰著蘇城,而城中守備前往代州乃是為了報信,好讓代州的地方官員,及早做準備,預防災害。可見蘇城的疫症其實已經十分嚴重了。便是他們抵達代州之後,少不得也要停留在代州,等待大夫們檢測觀察一陣之後,方能放行,讓他們北上,這疫症可不比旁的疾病,這可是一旦爆發,便是一大片的人群要受災受難的。死亡率也是極高的。
封城的命令一下,蘇城守備帶著信函前往代州,想來身處代州的樊郡王也一定知道了自己的寶貝女兒現如今也身在蘇城,並且已經染上疫症了,而他的寶貝兒子,正由他們護送著,前往代州,許顏將心中的不安,對俞師攸他們的擔心強制壓下。因為她十分清楚,抵達代州之後,她即將有一場戰役要打,而且至關重要。不能退縮,不能遲疑的戰役。
為了趕路,早些離開蘇城的範圍,說來好笑,他們從代州到蘇城的路上,那是被人追著跑,如今從蘇城前往代州,乃是被瘟疫逼著走。速度一樣都是十分的迅速的。倒是可惜了代州到蘇城這一路上的風景了。據說,當初蘇城發展起來,成為運河第一貿易城市的時候,代州因為隔得近,跟著沾光了不少,兩城府臺便想著將路修好,以達到比鄰而居,共同發展的願望。致使兩城之間的這一路上,風景十分秀麗,路又好走,五里一茶鋪,十里一客棧。乃是一條名副其實的旅遊黃金路線。
只是奈何他們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