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眼婆娑,頓時就心軟了下來,不過看看自己手中攥著的畫像,心中的猶疑瞬間就將那片刻的心軟壓蓋了過去,皺著眉頭看著寧嬪,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掉進這裡面!”
沐建寧見著皇帝語氣不善,似乎更加委屈,淚珠掛在睫毛上輕顫,那殷紅的小嘴也因為長時間沒有喝水而變得有些乾涸:“昨晚我同永夜告別之後,聽見林子裡有些動靜,便想著跟過來看看,可是誰知卻是掉進了陷阱裡,摔的昏死過去,一直到今早才轉醒。”
皇帝皺著眉,心中依然是猶疑不信的,可是卻是在思量這件事就是這樣結束,還是徹查清楚。
齊家家主見到沐建寧的時候,心頭大驚,她怎麼會在這?難道是計劃中出了岔子?齊家家主沒由來的感到一陣不安,本是有些針對沐建寧的話,卻沒有打算再開口。
抬頭看了看那對笑的詭異的父女,齊家家主心中的不安漸漸擴散開來,作為將領的能力立刻就顯現出來,當機立斷的決定要放棄這次計劃。
齊家家主不再咬著不放,這可不是件好事,沐寂北將目光對準齊家性格衝動的二子齊暉,露出了得意的一笑。
齊暉果然上當,畢竟齊家家主沒有將自己的決定告訴給自己的長子和次子。
“啟奏陛下,寧嬪娘娘一個人走出這麼遠實在是可疑,很有可能是在逃脫的半路聽聞了陛下要抓人的訊息,因為遭遇四處圍堵,所以才回到這裡,裝作被困受傷。”齊暉沒有注意到自己父親的阻攔,一口氣將猶疑都說了出來。
皇帝的眼色深沉了不少,這也是極有可能的,隨即將目光投向地上的沐建寧,沒有說話。
沐建寧卻是氣惱的看著齊暉反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宮為何要逃?陛下又為何要抓本宮?本宮從昨夜就被困在此,你卻說本宮故意偽裝,齊大人,不知令府二公子是什麼意思?是在含沙射影對映本宮麼?”
眾人始終注視沐建寧的反應,臉上的泥汙掩蓋了那姣好的面容,看起來有些斑駁和狼狽,髮絲上依稀還有幾根枯草,雙眸卻飽含怒火,看起來不似作假。
齊家家主有些氣惱的看著自己的二子,心中卻是惱怒著他這衝動的性子何時能改一改,不過齊家向來護短,感情都是極好的,倒是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責罵於他,齊家家主心中想著,正是藉此機會看看沐寂北到底是要幹什麼。
被自己的父親一瞪,齊暉心中也有些不悅,總覺得自己的父親在對待沐寂北的問題上實在是有些畏畏縮縮,不似以往的作風。
沐寂北讚賞的看著齊暉,這齊暉雖然衝動,卻絕對不是個傻子,剛剛問出的話可都是關鍵,但是對於沐寂北來說,很多時候,衝動和傻子是沒有區別的,確切的說,衝動的人比傻子來的要更加痛苦,因為傻子犯了錯,他自己可能意識不到,可衝動的人往往會回過頭來後悔,這種後悔又時常讓他們痛不欲生。
“若非本公子所推測的一般,敢問寧嬪娘娘如何能夠證明自己?”齊暉帶著絲狠意開口道。
齊家家主明白齊暉的意思,只有先證明了沐建寧是私奔所逃,之後才能證明沐寂北是幫兇,幫助娘娘出宮私會的人!才能一舉重創沐正德。
不過齊家家主隱約覺得,今日怕是根本就搬不動沐寂北了,不過若是能夠解決一個沐建寧,也算是沒有白忙活一場,只是他的心依然很惋惜,幾番出手,卻是都沒有讓沐寂北落入陷阱,沐正德也沒有損傷分毫,實在是讓人氣惱。
沐建寧正要開口,皇帝卻突然怒吼道:“好了!夠了!你看看這是什麼?”
眾人似乎都被皇帝的反應嚇的一驚,也不知皇帝手中那張被揉成團的紙是什麼?心中不由得猜測著,難道這次皇帝打算同相府翻臉了?
沐建寧似乎也被皇帝這激烈的反應所嚇住了,這皇帝的態度一看就是在維護齊家,索性她也不敢再開口,只怕給自己找不痛快。
沐建寧慢慢的開啟皇帝扔下來的那張紙團,仔細看了看,上面是一個溫雅清秀的男子,帶著幾分尊貴之氣,卻並不凌厲,沐建寧垂了眼眸,這是太子…
腦海中響起沐寂北之前對她說的話,沐建寧心下了然。
皇帝見著沐建寧突然沉默下來,以為她是預設了,聲音不由得狠厲了幾分,他要將這個敢同自己兒子私通的女人活颳了,他要讓她下油鍋!
皇帝此刻似乎處於極度憤怒之中,一直壓抑著的怒火噴薄而出,全部傾洩在了沐建寧身上,也全然忘記了那張酷似他母妃的面容。
沐建寧壓制住心中的忐忑,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