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要知道,當初他可是見過她和青瓷二人活活將孫露做成了人彘,這份狠辣,又有幾人能視若無睹?
沐寂北一步一步走向安月恆,這個她曾經為之付出無數,如今卻要手刃的男人,這個曾經給過她溫暖給過她懷抱,教會他一切,最後卻把她推向萬劫不復的男人。
是不是過了今天,這一切便會畫上句點,是愛是恨,終將灰飛煙滅。
安月恆的雙眸直視著面前的女子,四目相對,曾經的一幕幕浮現在腦海中,他親眼看著那個柔軟可愛的女子一點點變得堅硬起來,到最後的無堅不摧,他卻只有滿意,因為從此他便多了一個無堅不摧的利器,他用愛情去虜獲她,卻捆綁她,想要這柄自己親手打造出來的刀可是發揮它最大的威力。
可是卻在不知不覺間,他魂牽夢繞裡出現的都是她,她和她截然不同的兩道身影,卻是一點一點的重合在一起,明明可以相依相偎,如今卻變成了執刀相對。
是不是如果他始終選擇的是她,那麼如今自己是不是既可以收穫感情又可以坐擁天下!
沐寂北手執匕首,站在了安月恆面前,她用了兩年多的時間來籌謀和部署,這期間一點一滴浮現在眼前,這一路,她沒有被仇恨迷暈雙眼,卻在這條路上收穫了親情,愛情和友情。
沐寂北沉沉的閉上了雙眼,再次抬眸的時候已經寒光四射,亮的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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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奔赴邊疆
手起刀落,沐寂北將安月恆的手筋挑斷,正要再次下手,殷玖夜卻拿過了沐寂北手中的匕首,飛出兩刀,便將他的腳筋也挑斷了。
沐寂北沒有阻止,只是安靜的看著,安月恆已經恢復了不少知覺,不過似乎因為麻藥的關係還是覺得這痛的力道可以接受。
這時,之前吩咐好的僕人從外面搬來了一架火爐,火爐裡的碳燒的很旺,通紅通紅的,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
殷玖夜和白竹只當是沐寂北打算好生折磨一番安月恆,卻不知沐寂北如今根本沒有這個念想,她不過是希望留住他的命,以此留住自己的命。
鉗起一塊燒的火紅的碳,沐寂北走向了安月恆,白竹看著她的動作,卻覺得有些搞不懂了,因為沐寂北所拿的是燒紅的碳,而不是一隻烙鐵。
殷玖夜似乎明白了沐寂北的意思,接過她手中的鉗子,向殷玖夜走去。
沐寂北看著殷玖夜的背影,眼睛溼潤,她終於知道自己終究也不過是個薄情的女人,短短兩年,看著安月恆如此悽慘卻麻木不仁,可是看著這個男人為自己做的點點滴滴,卻總會心頭髮酸,這一刻,她忽然好想告訴他,她愛他。
殷玖夜捏起安月恆的嘴,將那塊燒的火紅的碳送進了他的嘴裡,一瞬間,發出碳遇到水的撕拉聲,而後便是燒焦的糊味。
白竹在殷玖夜動作的那一瞬,便別過了頭,沐寂北卻平靜的看著,她要和他一同揹負所有的罪孽和殺戮。
安月恆發出一聲尖叫,轉瞬便沒了聲音,嘴裡的碳滾落了下去,安月恆的舌頭已經毀了,而那張好看的雙唇也已經被燙的滿是火炮,焦爛一片。
安月恆瞪著雙眼,看著沐寂北,似乎在警告著什麼,殷玖夜心頭不悅,想起沐寂北曾言,被他親手剜去過雙眼,殷玖夜眼中閃過一絲狠厲,提起匕首,直接將安月恆的眼睛一併剜了下去。
整張臉上,瞬間就多出了兩個血洞,滴著涓涓不斷的血跡,十分駭人。
兩隻眼珠子滾落在地上,似乎還帶著些微的彈性,很快就蒙上了塵埃,看不出本來的面目。
沐寂北沒有阻止,這一日終於來到,她曾經所受之苦,如今安月恆也終於千倍百倍的受了回來。
殷玖夜摟過沐寂北,緊緊的拉著她的手,沐寂北輕輕回握後拉著殷玖夜向外走,沒有再看安月恆一眼。
很快,就會有人來給他醫治,不會讓他因此喪命。
從今往後,每日都會有人給他送上好的藥物,幫助他調理,每日也都會有人強迫他吃一些珍饈美味,讓他好好活著,他將會有許多人伺候著,想死也死不了,是的,她不會讓他死,她要讓他好好活著,感受著自己的身日一日比一日強健,卻什麼也做不了的痛苦,她要他終日回想著自己失敗的一處處細節,卻於事無補。
原本,她可以簡單的殺掉他,讓他一無所有,可是既然他拿命威脅她,她也總是要做些什麼,一切說到底,不過是他的自作自受。
可是離去的兩人卻沒有發現,安月恆那張狼狽的近乎扭曲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