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是一樣,各不相幫,兩邊又拉又扯,暗地再踹的感受不錯吧。”韓朗大笑,不料牽動了身上的傷,旋即轉成吃疼地呲牙。
刑部尚書啜了口酒道:“今天吃的苦頭,就是因為你啊,還不是一方上卿,不能一手遮天。”
“本官不好這口。”韓朗維護著他表面的清傲,“都沒銀子賺。”如果沒後一句補充的話,的確是裝得到位。
“可惜我就只有姐姐,沒有妹妹,否則一定託人給你保媒,嫁你準有好日子過。”
“我不介意啊娶老女人啊!”韓朗和顏以對。
“我姐早嫁了,孿生外甥都快九歲了。”
“哦!”韓朗故做痛惜扼腕狀。
第二天,方以沉照打韓朗不誤。
完事後,韓朗被拖回韓府養傷三月,小房間面壁附加罰抄詩文。教書保姆一職,全由方以沉頂替。三月內韓朗樂不思蜀,三月後遭晴天霹靂。皇帝突然下旨,方以沉通敵賣國,韓朗升刑部尚書擔任主審官。
公審那日,韓朗高坐正堂,心如明鏡:如果韓朗沒挨刑罰,今日跪在刑部大堂的絕對是自己。一個下馬威,讓皇后收斂日漸張狂的行為,也讓一直在曖昧不清立場的韓朗一個警戒。
既偷天換了日,也殺雞儆了猴。
韓朗狠抓驚堂木一拍,綾繒冠帶飛揚,“帶罪犯!”他太子顧念自己是韓家小公子、韓焉的胞弟之恩,韓朗一定銘記於心,時時不忘!
方以沉帶到。“方以沉,你可知罪。”韓朗的第一句問話。
“知罪。罪民願意畫押認罪。”方以沉跪在堂前,字字鏗鏘。
韓朗呆傻半天,手藏袖中握拳,不停地發抖。
方以沉抬頭環視刑部大堂一圈後,對上韓朗的目光,微微一笑。人未審,罪已定——滅族。他明白清楚的很,何苦再施行,和自己身體過不去?
韓朗頓覺他的笑容,根本就是重複著那句話:“因為你韓朗還沒一手遮天的能耐。”
韓朗頷首,死盯招認書開口:“方以沉,你的家將由本官去抄。放心,我一定會殺光裡面所有人,燒了你方府每樣東西,一樣也不留,哪怕是張紙。我也向你保證今後三年內,京城外方圓三十里內,再沒有方姓一族。”
方以沉凝望韓朗,笑意未減弱一分,“有勞。”沒人會再揪查出你的親族,這是韓朗的暗示和保證。
方以沉被判腰斬,同年臘日行刑,韓朗親自監斬。
那日,韓朗幾乎以為自己瞎了,滿目盡見的顏色只有血紅一片。
“方以沉;總有一天,我會讓世人知道什麼叫一手遮天;也總有那麼一天,不管誰犯了何等滔天大罪,只要是我認可的人,他就永遠是對的。”
兩天後,韓朗重做安東王的老師。小王爺知道後,將自己捲進殿堂帳帷中,不肯出來,哭鬧著要另個師傅。
韓朗蹲下身,弄開帷帳,與眼睛哭得紅腫的小傢伙平視了好一會子,終於伸手,將他抱起。
小王子對著韓朗的朝服猛瞧,抽搐道:“顏色一樣的。”
“本來就是一樣的,以後記得你師傅從來就只有我一個。”
從此,韓朗開始認真,可惜,安東王畢竟太過年幼,進展始終不大。
七月半,還魂日。
韓父路過書房,只見韓朗對著棋盤殘局,喝著酒。“難得你小子,那麼晚還不睡。”
韓朗賠笑,“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吃不好,睡不穩。”韓父神色一驚,嘴巴動了動,但沒說什麼,只低眉,一眼看穿殘局,“你最後總是不肯下狠招,這局又是輸給誰了?”他早知道自己小兒子韓朗從來不是下棋絕頂高手。
“這是以前和方以沉的對決,我憑記憶擺了次。”韓朗不以為然。
韓公笑拍韓朗的肩,“還是他比你厲害,他肯對你下猛藥。”
“是啊是啊,我是好漢,該下猛藥。”韓朗半醉胡言。
未完
(PS:因某人一直不出現;只好先趕這篇功課。)
第十九章《【一受封疆】》殿前歡ˇ第十九章ˇ勸殺皇后的密奏。
韓朗居然曾經上書勸殺當時的皇后,小皇帝的親孃,這個訊息絕對震憾。
可是一個月過去,楚陌根本沒有靠近納儲閣的機會,更別說是去找尋詔書了。
一夜復一夜過去,沒有任何華容的訊息,他只能伴著他的小皇帝,無人時偶爾對坐,看窗外積雪漸融,露出了新綠。
“再過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