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事,你可看仔細了?”
“絕對不會錯。”
“如此說來,京畿果然有內奸。不知流年留京調查,情況怎麼樣了。”韓朗凝眉又陷入沉思。
五日後,中招後的林落音無奈,只能拔營退兵。
而潘克見勢立即下令,退原陣型,拉隊呈弦月形,落日前全軍出沼澤,不緊不慢地逐步收攏、壓近。
多日無鹽下來,林落音手下的將士,在酷日折騰下逐漸沒了力氣,就算看著飯都沒任何胃口。
必須等到援軍,林落音咬牙。
軍隊出了徊風谷,他全然察覺出谷後山勢的陡變,高空中幾隻禿鷲盤旋飛過。
“咚,咚,咚!”三聲炮響。
腳下礫石劇烈震動,林落音勒住戰馬,別過馬頭,要來的終於來了。“準備迎戰!”
可惜他等來的不是潘克的大軍殺下,而是黑乎龐大的山石,趁著地勢,壓著崎嶇的山路,滾落了下來。
戰馬嘶鳴,列好的陣形驟然全亂。
列在前頭反應比較慢的幾個,還來不及呼救逃命,已經被活碾而過,殘肢血肉成漿汁濺開。
林落音蹬馬上前,槍頭斜探地,緊閉眼雙臂發力一挑,銀芒電裂,這兩人高的巨石,被他硬生生地挑開,“譁”地滾落山道另一側。
馬腿發顫,他長吁了一口氣槍尖支地,誰知剛一抬頭,第二塊巨石已經到了。
“你們先撤!”林落音大吼命令,持槍再挑!
第二塊石也滾開了。
大軍狼狽往前,他果然如韓朗所料,一人斷後,想要獨力將巨石挑開。
這時,林落音只覺眼略微發黑,喉間湧起股股甜膩,一道血箭倏然從口中噴出。
潘克軍隊步兵拿著刀劍敲擊盾牌,有節奏地逐漸逼近。韓朗得意地跟著這拍調,親自下令軍士斬斷縛山石的粗繩,推石滾下山道。
“稟王爺,元帥。林落音卸了鎧甲,放跑了戰馬,小的看他快不行了。”
“他還活著?”
“是。”小心翼翼的回覆。
韓朗眨眼無話,都推下六塊大石頭了,怎麼還不死;他瞟了眼身邊正沒章節亂扇風的華容,突然笑著建議,“咱們瞧瞧他去。”
崎嶇道間。
單槍撐住一人,周身浴血;腳下泥地,也不規則龜裂散開。
林落音!
他趕走了已經累得不行的戰馬,卸下了盔甲,已經沒有氣力多撐哪怕一分重量。
雙手因為力量透支,而不停地發抖。虎口全部裂開,皮肉都翻了過來,血蜿蜒順著槍桿而下,滴答入土。
潘軍殺到,並沒有出手,只策戰馬步步圍攏過來。
林落音咬牙再次拔槍。
銀色長槍,天際劃出一道流星,凜然之氣直衝雲霄。
帶血槍尖捲風來襲,寒森森的煞氣,如賁龍翻海,這刻的林落音,彷彿是蒼穹煉獄間的利器,銳不可擋。明明是一人斷後,竟然讓人有百萬雄師跟隨其後的錯覺。
潘克正準備催馬迎擊,卻被韓朗叫住,打了個哈欠後冷冷一句,“直接點炮,轟他上天。”
“王爺說過林落音是個將才,殺了可惜。”華容終於手勢道。
“他是將才,就該反我?”韓朗睨了華容眼,反問。
“人有失手,馬有漏蹄;華容願意再替他作保。”
“我若不肯呢!”韓朗瞳仁縮了一縮。
華容沒回答,翻身下馬,朝著林落音那方向走去。
“你敢過去,我馬上點炮!”
華容徑直邁步,絲毫沒回頭的打算。韓朗惱怒地奪過手下的火把,當下點燃了鐵炮的引信。
信繩“滋滋”發聲,華容就似聾子樣,什麼也沒聽到,不當回事。
眼看這炮的引信即將燃盡,韓朗下馬箭步衝出,伸右手,一下掐滅了火頭。
“王爺。”幾名將軍急喚道。
華容這才回轉了身,躬身而拜,算是謝他不殺之恩。
韓朗冷笑,一把推開相扶之人,將被炮引灼傷的右手揚起,“華容,你不用得意,要饒林落音沒那麼容易,今我傷了哪隻手,就用他哪隻手來抵!”
華容也不客氣,站在那廂緩緩施禮,手動回答,“悉聽尊命。”
交代完畢,華容拂袖要走,卻被韓朗追上攔抱上馬。
馬上的韓朗詭秘的笑容,聲音也變得低沉,“我反悔了,你回來吧。”
華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