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一朵潔白高貴的白蓮花。
“我是個苦命的人啊。”她哀嘆道,然而腦海一剎那閃過一個過往的片段,她突然補充了一句:“連身邊的丫頭也是個苦命的人啊。”
南軒正要下令眾士兵闖進“懸壺濟世”醫館,猛然聽到身後的施月舞說起“身邊的丫頭”,令他話到嘴邊的命令硬是斷在當口說不出來。
施月舞身邊的丫頭,不就是旖女嗎?
“旖女命薄,我也命薄,都覺得自己尋到了如意郎君,誰知道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歡喜。”施月舞的聲音哀怨淒涼,可是嘴唇卻微微上揚,眼睛明亮如星光璀璨。
她是突然想起了千雅冰修說過的事情——南軒和旖女自小青梅竹馬。
“等一下。”南軒喊住她,然後三兩步追上施月舞騎乘的馬,從士兵手裡接過韁繩,他仰起頭看著她。
大義滅親(3)
“什麼事?”施月舞不動聲色地問,心裡是一片笑意四起,顯然南軒和旖女的關係很不簡單。
她可以以旖女為條件,同南軒合作,因為印無痕曾透露過——南軒雖有軍事謀略才能,但沒有野心,是個閒暇之人。
南軒遲疑良久,他想反駁施月舞的話,可是又無從反駁,終是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施月舞凝視他,淡淡道,然後催馬前行。
然而南軒緊緊拉著韁繩,薄唇抿成一條線,彷彿在掙扎著什麼。
駿馬在他身旁吐著熱氣,在原地踏步不前。
“你可要快點下令拿人,否則裡面的人逃了,你的父親估計會非常非常的生氣。”施月舞笑語,那笑容輕柔中帶著淡淡的刻薄,眼底透著奸猾的意味,毫不掩飾,就那麼直接的在南軒眼前表露出來。
“我提醒過父親,有三個奇怪的人從另一條道路進了北州,可是父親卻一點不在意。”南軒悲哀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眼底顯現出難以掩飾的哀情,“就在我們出發的前一刻,我在向父親稟告一件很重要的事,但是那個時候印無痕突然出現,他告訴父親長生不老藥有了進展,父親竟然不顧我的警告,跟著印無痕離開了。”
“看的出來,你很苦惱。”施月舞淺笑道。
“是的,父親是一個深謀遠慮、處處小心的人,可是人外有人,自從印無痕來到這裡,父親的心思就全都耗費在長生不老藥上面,我不知道印無痕跟父親說了些什麼。”南軒頓了頓,才道:“每次只要我一提到長生不老藥,或者印無痕,父親總會禁止我繼續說下去。”
“那你應該直接去找印無痕。”
“有什麼用呢?那個人……很可怕。”南軒喃喃,從懷裡摸出一塊銀製的令牌,遞到施月舞面前,道:“父親已將北州的兵權交給我,只要有這塊令牌,你就可以號令三軍。”
大義滅親(4)
施月舞沒有去接,她不動聲色地問:“你想要我做什麼?”天下沒有不勞而獲的午餐,何況她是買賣交易的商人。
“你心中很清楚不是嗎?”南軒苦笑了一下,“難怪冰修評價你是狡猾的狐狸精,你早就從冰修口中得知了旖女和我的關係,我也早就想到,你遲早會找我下手。”
“既然如此,為何輕易交出兵權。”施月舞略顯驚訝,但是心裡很高興,“你該知道,一旦交出兵權,北州馬上淪陷,你的父親也會被伏誅。”
她其實沒有像南軒說的那樣,一早就算計著向他下手,不過有些時候並不需要坦誠相告。那就讓他聰明反被聰明誤,來一場大義滅親吧。
“即使不交出兵權,北州也快撐不住了。”南軒搖了搖頭,“你在長樂城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方泉在五日前已經開始進攻北州首城。
“而在前一日,我的人亦發現了左少弈的軍隊出現在長樂城百里以外。
“我雖然能夠與之抗衡,可是,我始終認為父親的作法是錯誤的,所以到目前為止,我並沒有採取行動。”
施月舞微微一怔。
她想起南精忠對“長生不老藥”的痴迷程度,聯想到南軒剛才的話,赫然明白過來——是印無痕!
雖然她並不清楚其中內幕,但是印無痕肯定對南精忠做了什麼。
毒癮來犯時令她神志不清,可她畢竟是施月舞,從小在銅臭味的世界裡摸爬滾打,年紀不大,經驗卻非常豐富,馬上就理清楚了一切。
多麼危險又可怕的計劃啊!
印無痕負責從內部摧毀南精忠的野心,而左少弈等人則負責由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