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靜夭答應的很乾脆。她是打定了主意避開這個少師夫人,叫一聲舅母又不會掉了兩斤肉,莫忘了,少師夫人與她還有一箭之仇呢!
出了大門,靜獻靜承幾個兄弟已經騎著馬走在前面,只有四姑娘在後頭馬車裡,四夫人卻沒有來,說是病了。
少師府很是氣派,大門都要比連府大上一倍,送賀禮的更是綿延不絕,各色官家馬車直佔了大半條街,作為少師的正經親戚,連府一家好不容易才擠進門去。
等由僕婦們領進了花廳,靜夭才知道自家來的有些晚了,那廳裡早就坐滿了各色女眷。吳氏沒法,只得攜著靜夭靜姝故作鎮定的上前。
待三人給少師夫人見了禮,那主座上的瘦高婦人橫眉冷對,卻是理也不理。這個下馬威給的真是利索。周圍貴婦多是看好戲的神色,只有步夫人和固演侯夫人眼裡還算關切,誰不知道,少師夫人打小就才名高絕,孤芳自賞,大面上的規矩卻是一分也不顧,十分的恣意妄為。可碰巧,少師夫人的這位婆家小姑子,也就是吳氏,那也是自小囂張跋扈慣了的,兩人碰頭可不就是狹路相逢一場惡戰。反正這姑嫂二人沒一個人緣好的,這些邊上的貴婦早就習慣了,樂得看笑話。
那靠著少師夫人落座的長順侯府四奶奶,正是被皇帝賜婚的少師府姑娘吳菲煙,她估計是看著這一屋子的不懷好意著實不像那麼回事,表情有些訕訕。
靜夭見這少師夫人一時半會也不會盡興,只得抬頭笑看著吳菲煙道:
“表姐你看,母親來也來晚了,若是再站這半晌,說不得把午飯也誤了,要不咱們待會兒酒桌上立規矩吧。”
吳菲煙一聽這話,臉上有些發燒,無奈旁側的母親絲毫不為所動,只得堆著笑容站了起來:
“表妹說哪裡話,母親也不過是玩笑,姑母快坐。”
說著就要去攙吳氏過去坐下。吳氏堪堪避了,她可是有潔癖的。最終靜夭三人還是混上了座位,雖然少師夫人的臉子十分不好。
貴婦們錯過了一場好戲,內心很是遺憾,這不,一位細彎眉的中年美婦盯著靜夭好一陣審視,然後假笑著大聲說:
“你們瞧瞧,這連家的姑娘長的真好,剛剛往這花廳中間一站,滿世界的就只瞅見她了。”可就看不見別的姑娘了。
明知這不是好話,還是有那好事的接上:
“是呀,難道你們不知麼,連家姑娘美名遠揚,連九原王都請旨賜婚呢!”
一時激起千層浪,這下貴婦們可是有的話題了,都是耳聰目明的,你一句我一句,直想把靜夭剝了皮研究,估計過不了多會兒,連著靜姝都要遭殃。還是步夏穎看不過眼,非要吳菲煙帶著逛逛少師府的園子,這才解了圍攻。
一眾貴女出了花廳,四散在少師府光禿禿的園子裡,實在是天寒氣燥,這時候連梅花都懶怠開了,沒有半分好玩的東西,很快就都跑到暖閣圍爐子去了,只有靜夭和步夏穎坐在假山旁的小亭子裡說話。
因為做壽宴客的關係,那亭子周圍拿錦綢圍著,也不是太冷。步夏穎正手裡拿著小銅火箸兒撥手爐裡的灰,幽幽道:
“自從將傅姨娘遣了出去,我心裡暢快了,卻連累了母親。”
靜夭雙手攏在鼠貂暖袖裡,圈著四方手爐,拿下巴支在爐柄上發呆,她真沒料到步夫人這般愛慕步嚴法,因著傅姨娘被勒令東山寺禮佛,步嚴法竟再也不進步夫人的屋子,步夫人嘴裡雖不說,卻容顏清憔的不成樣子。
“我原以為這世間的好女子不用依賴男人,堪堪忽略了情之一字。”女帝上一世未經情愛,不懂這裡面的柔腸百結,只是感覺如步夫人這樣胸懷坦蕩的好女子,也有這樣的哀愁,不由心有慼慼焉,有感而發。
在步夏穎眼裡,靜夭總是智慧果敢雅緻風流,從未見過這番多愁善感的摸樣,怕家裡的事惹了靜夭心裡不敞亮,因而故作玩笑道:
“好不知羞!可是由於許了好親事,就這般的情啊意啊的,莫要汙了好姑娘的耳朵。”說著就作勢那雙手遮住耳朵。
靜夭回神大笑,步夏穎今日頭上戴了雪白的貂絨昭君套,再加上臉色細白鼻尖紅紅,本就如小兔子一般,這番拿手遮著耳朵,五指纖長,平白就多出了一雙兔耳朵,再加上微嘟的小嘴,好不可愛!不僅靜夭忍不住大笑,連同旁側的荷風和櫻桃都輕笑出聲。
步夏穎大羞,棄了手爐就要打將過來,靜夭連忙作揖求饒,好一番才徐徐哄住,突又想到昨日的事來,正色問說:
“那一日馬球賽上歌詠的馮大家,姐姐可知道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