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裹到腳的大氅;還有皇祖父賞了我一件翠綠貂大氅,聽說是北國上供來的,特別稀罕,我也一併帶了來——”他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他今天本意是來道歉的,除了說這些禮物,其餘的還真是張不了口,因他商甯安確不知道道歉為何物。
這樣一來,邊上的連靜承,吳氏和蘭姨娘就不自在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還是靜承聰明,藉口要看看九原王送的御賜大氅,從屋裡把吳氏和蘭姨娘領了出來。
靜夭喝了口熱茶,冷冷清清的開了口:
“我知道你看不上連家,說實話,我也看不上。好事者有意推手,想來連氏五姑娘的美貌已傳遍了京城,好聽些的說是九原王願意造金屋以藏嬌,難聽些的無外乎連家賣女求榮或者九原王見色起意。”說到這,靜夭不自覺的笑了,“不對,應當是九原王被美色所惑,想你九原王本就皮相上佳,見色起意倒不至於。”
“我家族妹私奔一事,還有諸多不明,今日今時我就給你說了吧。我這族妹戀你成痴,中秋節裡在襄國公府,你令人綁去前廳的那個就是她,她手裡還藏著你縛眼的錦綢,這才被有心人利用了,鬧出私奔醜聞。試想,她因著中秋節之事還沒出得門呢,怎麼就去私奔了?這卻是為了壞了連家的名聲來打擊我了。”連靜月雖然心胸狹窄嫉妒成性,但罪不至死,外人將她逼到這等絕路上,靜夭就不能不管了。
“這人是誰?無緣無故為何要害你們連家,要害你?”
“這人是誰你只消後面去想,這害我的緣故卻是因為你。除了賠上我這個堂妹,前面我還沒了一個小丫頭呢!”
若不是有這樣的兩件事,再怎麼過分靜夭也只忍了,尚榮府的那位大奶奶囂張成這個樣子,若再不動手,後面指不定有什麼樣的陰損招數等著呢!依著靜夭的脾氣,最好就是快刀斬亂麻,一招致命,這不,她馬上就要設下一個彌天大網,將這位聰明於世的一舉拿下。但是,這會兒卻是需要這位爺先離開一陣子,不管怎麼說,終究是為了他好。
商甯安見靜夭不陰不陽的,他也能從中聽出些意思,早就怒火重重了,這會兒無處可發,猛的把手上的茶盞摜在地上,恨恨的說:
“我身邊怎麼就不能有一塊乾淨的地方,處處都是你害我我害你。”
見商甯安發怒,靜夭卻是一點兒也不氣,淡淡道:
“你又摔了我們連家一個茶盞。”
原來景王妃來連府時商甯安就曾摔過一個,商甯安卻不料她記得這樣清楚,怒道:
“別說一個茶盞,就是我把連府拆了使得!”
靜夭諷刺的笑了:
“若是旁的凡人到了你這個年紀還這般幼稚尚且好說,身為皇室子孫,你能活到今天實屬奇蹟!且不說你幼稚無知,胸無城府,武斷易怒,只看看你做過的事兒,打遍京城,將皇室子孫得罪個乾乾淨淨,霸道跋扈,不出兩句話就能授人以柄,想想你的皇爺爺吧,他為何會這麼嬌寵你?只是因為你的拳頭大,力氣大?笑話!你看看步多他們,哪個不比你厲害得多?他嬌寵你卻不給你依傍,還讓諫官將參你的本子一本本的壓下,你想想,要是哪一日你的太子伯伯鄭王伯伯反了,你皇爺爺只需要拿捏著你這一條,就能劈手奪過景王爺的兵權——可憐的景王爺,雄才大略,半輩子的隱忍等待,最後卻葬送在自己的小兒子手裡。你說,要你有什麼用?你活著有什麼用?”
大良免不得要有一場大亂,若商甯安再這樣懵懂下去,最後的下場只能是被人卡著喉嚨做傀儡或者做冤魂,靜夭可以配合景王妃毀掉這樁婚事,卻不忍心毀掉這個少年。
靜夭並不想看見這個少年流淚,生身皇室被至親的人利用,她同情這個少年,她自覺這少年的命運就同自己一般,最後許會被至親至愛的人所殺。而且,這個少年是真心實意的待她好,不摻雜質的。
這話到了商甯安耳朵裡又是一番驚濤駭浪,人人都羨慕他最得皇祖父寵愛,他也曾引以為豪。他自幼跋扈囂張,沒少挨父親的鞭子,父親就像是見不得他好似地,逮著機會就會揍他一頓,輕了也是狠狠的罵一頓,所以打小就和父親生疏。皇祖父寵溺他,父親更行生氣,揪著錯處就教訓,可獨獨在和連靜夭的婚事上,父親沒有反對。
當時商甯安請求皇上賜婚時,景王就斷定皇上不會那麼輕易答應,果然,生性多疑的皇帝答應賜婚,卻是緩一年完婚,直接將連家姑娘推到風口浪尖,其實原因簡單的很,不就是連家姑娘在命題上的真知灼見。皇上既然要商甯安做最聽話的棋子,就絕不會給商甯安增一絲的助力。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