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為是自個的娘,十三歲的千歲在父親逝世之時沒有設防,差點被……”
央姬猶記得:“那一夜,我被自個的娘下了藥,被人綁了起來。娘和叔說,我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要割也得由她來割。我才知道,爹都在騙我,哪有什麼愛之深責之切,娘恨我,恨不得殺了我。娘說她留著還有用,就先閹了好了。”
央姬靈光一現:“所以君公子以為千歲是被廢了?”
當初君公子有言:“哥哥,你已經不是文武雙全驚才絕豔的哥哥了!你現在就是個廢人,就是個廢人!自身難保,還想救她!哈哈!哈哈!”
“容哥哥,最毒婦人心,待小君殺了央姬,就陪央姬一起找閻王……”
君公子後來癲狂,怕是早就生了心魔。
“哥哥一身是血……哥哥不要死……哥哥不要……”
也就是說,有什麼事情確實是發生了。
海棠一拳揮上已零落開盡的梔子樹,枝幹應聲而斷,海棠眸如利劍,裡面是尖銳的絕望,用盡全身的力氣控制歇斯底里的情緒。
秘辛還是要說的,“那一年,君公子七歲。君公子最是敬佩文武雙全的匪玉公子。君公子得了訊息後,撲在門上哭喊,為千歲求饒。千歲的叔走了過來,哄他道,‘小君乖,廢了你哥哥,以後家產就都是你的了。’”
“君公子還是哭喊,說他什麼都不要,只要哥哥。千歲的叔一巴掌甩了過去,‘什麼哥哥,你是我的兒子,他根本就不是你的親哥哥。等他廢了,你們還想做兄弟麼,這輩子都甭想!’”
“後來,千歲一身是血的被攙了出來,君公子從此就得了魘症。後來我們就隨千歲背井離鄉來到大宥……”
海棠失言,見央姬已經懵了沒留意到,暗鬆了口氣繼續道:“後來我們就隨千歲和君公子來到京城。千歲是重情之人,並沒有因此事而遷怒君公子,甚至請大儒教他,說是視他如命,也不為過吧。”
“千歲真的能做到視他如命麼?”不對,不對,很不對。
海棠冷哼:“千歲是何許人?千歲心胸寬闊能納百川,這麼點恩怨都裝不下麼?”
“那千歲的娘和叔,如今……”
“礙於流言,沒有結成連理,不過也差不多了吧。自然,家產都是他們的了。”
作者有話要說:劇透一下:本文設定是寵文,男主對女主的感情木有問題,也與紅綃無關。不過,劇情還是要走的,夫人會按照自己的思路寫完整這個故事。後面沒有調/情情節,可能會不同程度的乏味/虐。親們謹慎購買。
如果親們覺得不爽,請原諒,夫人就這麼點能力了。夫人真的已經盡力了。
第61章 修未央池
前世;央姬在宮容的封地上住了三年;宮容的府邸處處蔥蘢陰鬱,迂迴蜿蜒形似迷宮,不見雕欄玉砌的奢華;反倒是遮天蔽日的森然。
八月山菊爛漫;央姬尋了幾個稀罕品種,閒來無事就自個打理。八月的雨下的沒完沒了;許是秋意要來。
自來到封地後;央姬兀自獨居,閉門不出。沒事還讓海棠送佛經過來;有時一抄就是一晚。
宮容也沒了動靜;許是放下了吧;央姬一邊想他,一邊攤開佛經,喃喃自語:“終究是個俗人,豈能心無掛礙不問塵埃?”
回想前世三年,央姬的澀意宛如娟娟細流,流的和緩,湧上心頭。
“姑娘,這是千歲親手為你熬的蓮子羹,放了酸棗仁和柏子仁,有祛暑氣安神之效……”
“姑娘,這是千歲花了一年的封地賦稅才從陛下那兒換了這件雲州頭蠶金絲織錦……”
“姑娘,這是千歲特地為姑娘修的未央池,引了熱泉活水……”
央姬想的出神,直到海棠匆匆忙忙的攜雨而來。鋪天蓋地的暴雨打在遮天蔽日的枝頭,簌簌作響,零落了海棠一身。院門吱呀一聲,一個婢女緊跟海棠身後,為海棠撐著傘。
婢女道:“海棠姐姐慢些,這秋雨生寒,可不能教雨淋著了。”
海棠一把推開婢女,斥道:“本管事現在可沒功夫顧這個,你給本管事滾遠些。”
海棠就那樣淋著雨沿著斑駁的石板路一路跑到央姬的屋簷下。央姬這才開門,抿了抿唇,問道:“海棠何事如此匆忙?這身子要緊。我去拿東西給你擦擦。”
海棠一身是水,用手把遮在額前滴水的青絲給捋走,撲通一聲跪下:“海棠身子算什麼?千歲連命都不要了,海棠……”
央姬面上越是無動於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