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的頭頂,自己又不敢碰著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宮容比她高上不少,這般下來她是氣喘不已。
宮容沒有回北院,先去了南院。
整個府裡沒有一絲人氣,彩石路上只有一前一後的兩人。
她的眸子被雨打的睜不開。睫毛上一層雨水。
宮容在南院轉著。她琢磨不透,雙手舉傘,風雨來的緊,整個人狼狽不堪,也沒心思琢磨。
她就想著,別讓他淋了雨。
宮容漫無目的的把南院轉了一圈,才回了北院。
兩個人足足走了大半個時辰。
央姬全身溼透,心裡卻仿若被火燒過。望著他的背影,痴痴的笑,嘴一咧雨水便順著臉頰滲入。
宮容終究回了央姬的院子。徑自向小廚房走去。
央姬期期艾艾道:“央兒讓初紫送熱水來給千歲洗洗,千歲不用……”
話一說完,她便懊惱了,千歲凡事喜歡親力親為,從不假手於人。
只見宮容回頭,看著這個溼透的妙人兒,目光平淡。
戚薄的冷唇幾不可見的勾起。
冰冷的手指婆娑上她的下巴。
“央姑娘怕是不知道,有些事兒在東廚裡做,別有一番滋味……”
第15章 親手煎藥
央姬狼狽不堪,銀白蝶紋素錦羽緞斗篷溼透,前裾後襬被濺上星星點點的泥漬。花冠髻不停的往下滴水,亮燦燦的眸子仿若春雨下的一池湖水,波光粼粼。
顫動的睫毛撲閃撲閃如蝶翼扇動,扇掉一層清亮的雨珠,髻簷上一層春水又落了上來。
央姬抬起皓腕,難受的擦了一把。
自是沒顧上前面的宮容已經停步。宮容轉身看她,視線是少有的專注。
她這副模樣,狼狽的煞是可愛的緊。
她揉著眼睛向前,不自覺的撞上了他,下意識往後一退,囁嚅道:“千歲……”
還來不及致歉,一個噴嚏便冒了出來。鼻下一條清流猝不及防。
睫毛上的春雨隨之顫下,眸子上被蒙上一層水晶,眼前的人似乎也不太看的真切。要不,她怎麼會看到他在笑,如沐春風的笑?
鼻下的清流就要往嘴裡蜿蜒。她的面上是羞煞了的嫣紅,愈是羞惱,愈是想恪守閨態,慌忙的從袖子裡掏絲帕來擦。
一根冰冷的玉指伸了過來,輕輕的捋掉了她鼻下的清流。宮容很自然的收回手指曲成拳狀,隱在寬袖中,大步向東廚走去。
她緊隨其後。
宮容的身後是一個接一個的噴嚏,袖中的手一緊。
她捂著鼻子,怕擾他清靜。
小廚房裡。
闔上門窗關掉一個天地的風雨,四個火盆同時燃起,宮容添好銀炭,遞給她一張臉帕,冷淡道:“自己擦擦。”
她伸手接過,心下惴惴,十日未見,眼下見他這般疏離,再聯想那一夜纏綿,難免委屈。
她有些手足無措,垂首不語。宮容面上浮上一層無奈,玉指伸出,為她寬衣解帶。
“央姑娘怕是不知道,有些事兒在東廚裡做,別有一番滋味……”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加上火盆簇旺,她的面上泛起嫣紅。
宮容解掉她水沉沉的素錦羽緞斗篷,又輕巧的解了她的羅衣和百褶裙。只餘一身墨絳紅的蜀錦中衣。中衣倒未被春雨波及,還算乾爽。
宮容又往火盆裡添了銀炭,冷淡的伺候她坐在花梨木大椅上,脫了她的灌足水的繡鞋和足衣。精緻的十顆大珍珠粒般的腳趾頭被水泡的太久泛著蒼白。
她以為他是想做些什麼,尋思著不敢忤逆,怕擾著他的興致。又見他眉頭一蹙,冰冷的金蓮在他的手上顫了一下。
宮容以為她是冷著了,雙手抱著她的天足在火盆上方烘了一下。
宮容的雙手輕輕的搓揉著。
她頭暈目眩,熱流從腳心延至小腿,爬上膝蓋,攀上大腿,竄入腹中,燒到胸口,堵緊咽喉,終究壓抑不住的嬌吟出聲。
宮容的笑意味不明,“央姑娘這就等不及了?”
她羞惱的要收回腳,他亦未再勉強,起身淨手。她以為他惱了,更加不知所措。
十日未見,他們仿若生疏了不少。
宮容升火開了灶臺,舀水合蓋,做起這些庖廚之事是行雲流水。
小廚房的南壁上是倒稜雅緻的七星斗櫃,專用盛放膳用藥材。宮容起袖抬手,上下左右共有十個格子開啟。
宮容左手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