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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麼,”沉默了一陣,當那些祭祀開始為“我”套上衣服的時候,我聽見那女人開口道:“在我家鄉,那些人死後是直接被放進了棺材裡。”

“是麼。那樣的話,他們的身體必然全都敗壞,也就無法得到永恆。”

“他們認為儲存得太過完好的屍體會變成某些東西。”

“某些東西?”

“某些不詳的東西,因而相比永恆,他們更深信輪迴。”

“輪迴?”

“靈魂週而復始,死亡,再進入一個新的身體,開始新的生命。”

“那不就是換了一個人了。”

“據說他們死後會到一個叫做黃泉的地方,喝下一個名叫孟婆的女人熬的湯。那湯會讓人失去自己這一生的記憶,然後帶著一無所知的空白進入到下一次生命的輪迴。”

“這樣同換了一個人有什麼區別麼。”

“那麼你們所謂的永恆又是什麼。”

“身體不滅,得到阿努比斯的判決之後,毀滅,活著在永恆的世界裡繼續他的生活。”

“但再也回不到這個世界了不是麼。”

這問題希琉斯沒有回答。

靜靜等著祭司們替“我”把衣服穿好,他將“我”的頭髮擼到了腦後,用布一層層捲起,掖到了我的臉側。之後,他才又道:“其實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究竟有沒有愛過他,艾伊塔。”

這話令那女人再度沉默。

“為什麼突然問起這個。”片刻後她問。

希琉斯道:“他建造了獨立於孟菲斯和底比斯之外的最偉大的城池,卻並不完全是為了他的野心。我想你應該知道還為了什麼,是為了能讓你這個異族女人在完全受他控制的城市和宗教裡,成為他真正意義上的妻子。所以艾伊塔,告訴我,當你在知道這一點的時候,你心裡是到底怎麼想的。”

“怎麼想?呵,希琉斯,我是你的人,這點你比誰都清楚,五年裡我的身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為什麼你還要問我這樣的問題。”

“呵,艾伊塔,我的艾伊塔。身體是我的,心是誰的。”

“心是誰的。你想知道?”

“當然。因為我很想知道,在他死後,究竟會由誰來繼承這個王位。”

“這同我的心屬於誰,有關係麼。”

“你覺得呢。這麼多年,我對你的瞭解就像我的手對你身體的瞭解,艾伊塔,你這樣一個女人絕對不會讓自己失去強大的庇護。告訴我他是誰,艾伊塔,告訴我。告訴我是什麼樣的男人,能夠讓你親手殺了斐特拉曼,以此作為祭品供奉給他!”

最後那句話,話音明顯沉了下來,一字一句,冰刀般刺進我的耳膜。

我有點意外,因為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男人竟早已透了這個女人,並且在這種時候剝掉她的皮。而顯然那女人比我更加意外。

在希琉斯將那番話說完之後,她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慢慢朝他走了過去:“為什麼要這麼說,希琉斯,為什麼要誣衊我。”

雖然連著兩個為什麼,我卻無法從她口吻裡感覺出她的情緒,她似乎總是這樣冷靜,無論是對著斐特拉曼,還是希琉斯。

“誣衊?”聽她這樣說,希琉斯笑了笑:“那麼告訴我,艾伊塔,斐特拉曼將那個對你而言比生命更重要的人殺了以後,每次同他睡在一起,每次他進入你的身體,你究竟在為什麼而□。銷魂的,迷人的□……它們像巫術一樣蠱惑了他,也蠱惑了我的耳朵和眼睛,以致我遲遲都沒能告訴他,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是可以信任的,你,穆,或者其他任何人。現在,他死在你的房間裡,我不是傻子,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讓他卸掉全部的警惕,那就是你。所以說說,我親愛的艾伊塔,你這來自遙遠東方的女巫,告訴我你到底用什麼方式殺了他,可以不在他身上留下一點痕跡。”

“他死於他的疾病,希琉斯大人,這是連醫官都確診了的。”

“你我都清楚他每次發病時的症狀,或許兩者很相似,但如果沒有超出以往強度的痙攣,你告訴我什麼才能置他於死地。簡單的頭痛麼,那點疼痛死不了人,他甚至可以在病發的時候參加戰爭,而你,美麗的艾伊塔,你就是他抱病而戰帶回來的最好的戰利品。”

“這一切只是你的猜測。”

“你想要證據?”

“當然。”

“證據就是,”突然猛朝前走了一步,他一伸手指住離他不遠一名祭司,提高聲音對其他人提高道:“給我押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