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若能得馬姑娘為妻,時常探討學問,閒時吟詩下棋,人生一大幸事也。
即便是馬老太爺不提高中狀元的要求,學生也會奮力爭取。才學落在媳婦兒下風,如何成為大丈夫?學生的父親不過是個七品芝麻官,本身又是家裡的庶子,當時斗膽去馬府提親就有不少人暗自譏諷,說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之類的話。用何堵住悠悠眾口?唯有用真才實學證明自己!”
“進了前三甲也不一定能成為狀元,若是你被朕欽點成了榜眼、探花又該如何?”皇上盯著他問道。
韓晹鄭重其事的給皇上磕了一個頭回道:“寧為龍頭不做鳳尾!學生才不如人不敢有絲毫抱怨不甘,只求皇上准許學生三年後再考。至於馬姑娘,若是想要退婚學生不阻攔;倘若她願意等,學生必定穿著狀元喜袍前去迎娶,一輩子不負她的厚愛!”
有史以來,還沒有大考上榜的舉子重考的記載,何況是進了前三甲的人?眾人聽了韓晹這番話都面露驚訝之色,子虛聞聽暗暗點頭。難怪馬大人肯把姑娘下嫁,這韓晹還是個人物。外表沉悶老實,骨子裡卻帶著狂妄固執和不服輸的倔勁。
男人就該如此,方能成就一番偉業。外面盛傳他是個攀附權貴,喜歡美色,帶著幾分才氣的浪蕩公子哥。如今看來不過是眾人只看事情表面,還喜歡在男女之事上做文章,傳得多了就越發離譜。
“馬大人!”片刻,皇上才喚道。
馬寶亮趕忙出列,心裡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皇上招呼自個是福是禍。
“臣在。”他出班跪下。
“你選了個好女婿啊。”皇上突然笑了,“你們翁婿都起來吧。”
這是什麼意思?馬大人瞧了韓晹一眼,卻見他喜出望外伏地謝恩,立即也明白了趕忙跟著謝恩。
皇上承認了韓晹是馬府的姑爺,不就是欽點狀元郎的意思嗎?旁邊的睿王爺笑著說道:“皇上,今科的狀元郎年方十四,可是近三十年來年紀最小的一個。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富則國富,少年強則國強,少年獨立則國獨立,少年自由則國自由,少年進步則國進步,少年勝於四洲,則國勝於四洲,少年雄於千山萬壑,則國雄於千山萬壑。這是我天朝國富民強的吉兆,是皇上英明治國的結果啊!”
“這不是狀元郎做得《少年說》嗎?沒想到皇兄也略知一二。”皇上聞聽面帶讚許之色的說著。
當時在點魁樓,韓晹一篇《少年說》橫空出世,立即似一股龍捲風席捲了整個京都。不出三天的功夫,這篇文章街知巷聞,連在宮裡的皇上都知曉。
命人背寫下來,皇上細細讀過激動地半晌無語。好一個故今日之責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好一個美哉,我天朝少年,與天不老!壯哉,我天朝少年,與朝無疆!胸有大丘壑者,才能有如此見地。皇上開始懷疑這文章出自一個十四歲的青年之手。
從那個時候開始,皇上便派人調查韓晹的一舉一動,幾乎把他小時候尿炕都查了個一清二楚。
上次在點魁樓巧遇,皇上更是見識了他的鬼才,心中大為讚賞。回宮之後再翻出他大考時做的文章,覺得字字珠璣,見解獨到文筆成熟。
他在皇上新頒佈的兵役法的基礎上又提出新建議,例如邊關換防制度,地方總督三年一流換的制度等等,極大程度上提高了軍隊整體的作戰能力,更有效的遏制了地方總督傭兵自封的趨勢。
皇上正在發愁地方軍隊不好管理,難免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困擾。而且那些總督在一個地方待久了,一個個像土皇帝,弄得地方官員都要看他們的臉色行事,倒對朝廷的指令推三阻四。若是照著此法執行,這些困擾便迎刃而解。這個韓晹倒是很有想法,皇上獲此良臣心中高興。
不過韓晹到底是年輕,皇上唯恐委以重任他不能承擔,這才在大殿之上施加壓力。皇上見他不僅臨危不亂,反而顯出傲骨,這才決定點他為狀元。
“《少年說》在京都,不,在整個天朝無人不知曉。特別是讀書人,簡直是倒背如流。”睿王爺對韓晹倒是毫不掩飾的喜歡,他是有意讓明月嫁給他,可惜人家認定了馬姑娘還訂了親。
明月一日大過一日,心思也漸漸重起來。她整日毫不掩飾的追著逸浚,讓睿王爺惱火又沒辦法。他想著趕緊給明月找個婆家,也省得他操心惦記。
他知道自個女兒的性子,必須要找個門檻稍低一些的婆家,不過人卻要出類拔萃。他有心在今年的三甲裡挑個合適的人選,可惜韓晹訂了親,那個陳凌軒也有了未婚妻。
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