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絕情的話,三太太心裡不免冷笑。沒把身家性命壓在三老爺身上完全正確,連寵愛了多少年,接連為他生養下兒女的女人都這般對待,她這個不討喜的正室在他心裡又有幾分重?
老太君聽了卻罵道:“讓你回房間去養病,你還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這陣子你房裡鬧出的寒磣事還不夠多?你還不嫌丟人現眼?滿京都都在看咱們府上的笑話,你還要報官,真是有病病壞了腦子!”
三老爺捱了罵立即像洩了氣的皮球,不敢再言語一聲。
“老太太息怒。”侯夫人趕忙勸慰著,“我看這事還是不要宣揚出去為好。房姨娘的樣子不好,即便是不動私刑都熬不久。好在這屋子裡都不是外人,這幾個奴婢嘴巴也嚴實,只要咱們不說旁人不會知道什麼。反正逸然和菲怡都有驚無險,眼下還是以侯府名聲為重。老二媳婦明事理,她能諒解。”
“太太說得極是,一切應以大局為重,何必再給旁人詬病的機會?”若溪一旁聞聽趕忙表態,侯夫人朝著她讚許的點點頭。
痛打落水狗不是大家所為,眼下房貴妾氣數已盡,看著她這功夫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直倒氣的模樣,怕是連明天都挨不過去。此刻大方寬容些,反而會更得眾人贊同。
侯夫人知道自個的兒媳婦從來都不是個糊塗人,這才敢先把話放出來。果然,若溪的反應在她的意料之中,讓她非常滿意。
老太君聽了婆媳二人的話點點頭,長嘆一聲說道:“這府裡的人要是都像你們婆媳這般懂事就好了。”說罷吩咐三太太看著處理,切記不能走漏半點風聲。
看著老太君帶著眾人離去,三太太把海棠等人遣了下去,獨坐了半晌才從裡面出來。
晚間,若溪又來了一趟。等到下半夜的時候,傳來了房貴妾死了的訊息。
雖說房貴妾惡貫滿盈,不過這些醜事不能到外面宣揚。她的喪事還要以貴妾的規格辦,老太君心裡有怨氣,三太太以身子沉為由凡事推諉。到底是三房的事,侯夫人不好多加干涉,喪事的所用之物不是不全就是不佳。
底下那些奴婢早就瞧出房貴妾失了寵,眼下又見到沒有主子為了喪事上心,一個個都耍小心眼偷懶。
等到彩瑕得了信趕回來,見到棺材不是最好的楠木,陪葬的物件根本就沒幾樣看的過眼的,靈前的燒紙沒了也沒有人及時添,喊來奴婢一會兒便找不到人影。雖說看起來靈堂肅靜氣氛悲慼,來往奴婢一個個斂聲屏氣面帶悲色,和尚道士輪番超度唸經,可實則辦得倉促粗鄙。
彩瑕悲慟大哭,心裡覺得母親的死有些蹊蹺,又覺得母親的喪事過於簡單替母親感到委屈。
她一聲聲撕心裂肺的喊著,不住地說自個不孝順,沒讓房貴妾跟著享過一天的清福。
芸瑕本來還忍著小聲啜泣,看見姐姐如此隱忍不住,姐妹二人雙雙撲倒在棺材上嚎啕。
三太太見狀趕忙吩咐丫頭、婆子過去攙扶,把姐妹二人拉到後面的小廳裡暫時歇息。
“那日我回門見到姨娘,雖不見她像好人一般,卻瞧著不至於……這才幾日的功夫,怎麼就撒手去了?”彩瑕哭著問三太太,“姨娘去世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見五哥哥在靈前守著?他在哪裡?”
“房姨娘的病本是拖拉了許久,能勉強支撐到現在已經是不容易。你在婆家應該聽說了些事,為何還要問出這樣的話來?受了如此大的刺激,房姨娘如何能活下去?至於你哥哥那個不孝子,他更加沒有立場臉面出現在你生母的靈前!”屋子裡沒有外人,三太太自然實話實說。
彩瑕聞言泣不成聲,原本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證實,也明白了這喪事如此簡陋的原因。
不過躺在外面的人畢竟是她的生母,眼下她要是再不言語,生母的喪事就會由著旁人胡亂辦了。
想到這裡,她擦擦眼淚摘下手腕上的鐲子,悲切地說道:“姨娘打小把我們姊妹拉扯大不容易,如今都來不及好好孝敬便……我手腕上戴著的這個鐲子本就是姨娘給的,如今就請母親准許我把它放在姨娘身邊,也算是我的一點孝心了。”說罷又落淚。
三太太見了頓時明白她的意思,冷著臉說道:“原本這些話我不該跟你說,不過如今你不再是府裡不諳世事的姑娘,已經嫁為人婦成人了。當初你成親的時候,為了你的嫁妝能夠體面,你姨娘把所有的珍貴物件都拿了出來。
眼下老太君、老爺都氣惱著,不僅僅是因為你知道的那件事,還有你不知道的足夠殺頭的罪行!若不是老太君顧念往日的情分和侯府的名聲,你姨娘這會兒怕是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