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了出來。
眾人是什麼時候來的,難道她們全都聽了去?房貴妾虛弱地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這樣的想法跳進腦子裡更是讓她嚇掉了半條命。
“老太太……我……”
“你為什麼指使人殺了胡大夫全家?就是為了掩蓋你謀害逸然、菲怡的罪證?”老太君厲聲問道。
房貴妾急忙搖頭,她怎麼可能輕易認罪?這件事若是被揭發出來,恐怕她連心底那僅有的一絲絲能翻身的僥倖也會灰飛煙滅。
“我沒有,我沒有。”她惶恐的連說話都麻利起來,“不過是做噩夢說胡話而已。”
“哦?三姨嬸母的噩夢裡還有熟人索命,可真是一場大戲!”若溪嗤之以鼻的說著。
話音剛落,外面突然衝進來一個人。
“胡大夫?”房貴妾張大嘴巴像缺少空氣的魚,驚恐的眼睛都快凸顯出來
她瞧著“胡大夫”一步步挨近,恐懼地失聲尖叫整個人縮成一團。
“不要來找我,是你貪財才落到慘死的下場。怪就怪自己,不要來找我,不要找我!”她拼命擺著雙手,涕淚橫流只機械的重複後面一句話。
三老爺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丫頭扶著他顫巍巍的上前,狠狠的扇著房貴妾的嘴巴。
“天底下怎麼會有你這樣惡毒心腸的女人?害了自個兒子,還要害別人的兒子,一想到我跟你睡在一張床上過,就覺得從後腦一直髮涼到全身。”
他氣得渾身哆嗦,雖然身子虛弱沒有往日的力氣大,對於虛弱的房貴妾來說卻足夠了。房貴妾被打得像個球,滾到牆上又反彈回來。她瘦的只剩下皮的臉立即腫起來,嘴角流出發黑的血。
“你的身子還沒好利索,過來生什麼閒氣?打她髒了你的手,仔細把手打疼了。”老太君皺著眉頭,吩咐丫頭趕緊把老兒子扶回去休息。
還不等三老爺挪動腳步,就見趴在床上的房貴妾竟然狂笑起來。
“我做的,都是我做的。”她用手指著二太太和侯夫人,“你們兩房的壞事都是我設計的,就是想讓你們斷子絕孫。然後侯府就是我兒子的,宜凌的!哈哈哈,你們都是蠢貨,你們都不知道我的手段!我會是最後的贏家,最後的贏家!”她說完又大哭起來,瞥見一旁站著的“胡大夫”又恐懼的把自個裹進被子裡,身子瑟瑟發抖。
“不要找我,不要找我!”片刻她又從被子裡鑽出來,直勾勾盯著“胡大夫”,“我還給你,求你不要折磨我兒子。我把命還給你!”說著開始扇自個的嘴巴,又在自己身上使勁抓著。
不一會兒的功夫,她胸前的衣裳就被抓得凌亂不堪,隱約瞧見露出的帶著血痕的肌膚。
老太君見跟前還有小子,登時火冒三丈,“這都是哪裡學來的潑婦模樣,真真是丟盡了人!你們都還站著做什麼,還不過去把她按住!”
胡嬤嬤趕忙上前,屋子裡的兩個婆子也跟了過去。房貴妾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力氣,又哭又笑又求饒,她們三個人都有些按不住。
綠萼把站在地中央傻眼的富貴扯了出去,瞥見這孩子滿臉是淚水,嘴巴緊抿著眼中冒著仇恨的怒火。
“你放心,二奶奶會給你們全家報仇雪恨。”她輕聲安慰著。
那孩子“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朝著屋子裡砰砰磕了三個頭,這才站起來扭身走了。
綠萼瞧著他暗自嘆了口氣,想到了他剛剛被找到接回來的情形。當時他對外界的人和事物都非常的牴觸,特別害怕紅顏色的東西。整天不說一句話,見了人就縮著身子想要藏起來的樣子。
富貴親眼見到全家人的慘死,被找到的時候呆滯地蹲在破缸裡,整個人失了魂一般。那時的他不過是個八九歲的孩子,承受了如此血腥的場面和家裡的鉅變,打擊可想而知。
他一直在綠萼府上幹活,綠萼夫妻同情可憐他,對他一直關愛有加。他慢慢的好轉,可終究是心裡有了陰影。直到現在,他還時常夢到父母親倒在血泊裡的情形,常常被噩夢驚擾無法安睡。
如今他也算是親手找出殺害他全家的兇手,估計能開啟他的心結。
綠萼扭身悄悄回去,看見房貴妾已經被控制住。她眼睛充血通紅,手腳被捆住窩在床上喘著粗氣,細看神情狂亂不太正常。
“母親,這樣的賤人打死了再報官!”三老爺見到房貴妾這般模樣,心裡哪裡還有一丁點的憐惜。他把最近發生的所有不吉利、不順利的倒黴事都賴在房貴妾身上。
看見他厭惡萬分的眼神,聽著他半點情分不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