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雅和薄非陽極力反對這門婚事,她卻瞻前顧後,以至於婚事被太后強行定了下來,若是皇帝現在已這件事定他們侯府的罪名,她是一個怨字也喊不出來的。
她甚至想好了,若是皇帝真的追究起來,她就說這門婚事是她一個人的意思,跟薄可萱和薄非陽夫妻倆一點關係都沒有。可是皇帝的抄家的聖旨還沒有下來,皇后宣烏蘇雅進宮的懿旨便到了,太夫人得知訊息以後忙不迭的去了朝陽院。
烏蘇雅也是剛收到的訊息,正在內室裡換進宮穿的命婦霞帔,聽說太夫人來了,忙迎了出來,太夫人一見忙皺起了眉頭道:“怎麼出來了,趕緊換衣服去,我來只是想跟你說幾句話,可別耽誤了你進宮的時辰,宮裡的馬車還在外面等著呢。”
“沒事的,皇后娘娘曉得我有孕在身,不會在意的。”烏蘇雅雖然這麼說,還是讓紫綃幫著自己把最後一層的前後帶青鳥逐日補子的青色褂子穿在了身上,道:“娘有什麼話便說吧,我聽著呢。”
太夫人這才點了點頭,笑著幫烏蘇雅整理著她腰間香囊下的流蘇,道:“皇后娘娘待你向來不比別人,這次娘娘召見你,你在娘娘面前可要多說說非陽對皇上的忠心,請皇上一定要繼續尋找非陽的下落,我原是想要派人去找的,你說路途艱險,那邊又亂的很,只怕人沒有找回來,反倒把去找人的人給弄丟了,況且皇上也說了在著人尋找,我尋思了一下,覺得你說的有理,這人便不派去了,只是怕皇上派去的人不會盡心,所以你還是要多提提,讓皇上記得這碼事才行。”
“原來娘是為了這事,我一定記得便是了。”烏蘇雅面上笑著,心裡又把薄非陽狠罵了一頓,若不是她沒有確實的證據,怕太夫人空歡喜一場,她倒是想把薄非陽大概沒有失蹤的事情告訴太夫人,可是她卻也不能十分的確定,所以還是等薄非陽自己回來跟太夫人解釋吧。
太夫人見烏蘇雅答應的這麼幹脆,心裡放鬆了些,原本不好說出口的話,說出來也順暢了些,又道:“還有一件事,我實在是難開口,就是可萱的婚事,原本你和非陽是反對可萱嫁給駿王爺的,也是我一時腦子不清楚,覺得這是門好親事,才在猶豫不決的時候被太后娘娘轉了空子,如今太后娘娘和駿王爺被下了天牢,也不曉得皇上會不會追究結親的事情,若是你今日進宮皇后娘娘問起,也便把事情都推到我身上算了,我一個老婆子,便是皇上砍了我的腦袋我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只是莫要牽連了你們和可萱和錦玉才好。”太夫人說著抬頭去看烏蘇雅。
烏蘇雅正讓裴嬤嬤幫自己整理頭上的赤金菩薩坐蓮分心,聽太夫人這麼說愣了一下,見她一臉擔憂的望著自己,忍不住笑了一下,擋住裴嬤嬤的手捧著肚子在太夫人的身邊坐了下來,道“娘,你想多了,皇上不會為了這事追究咱們侯府的責任的,你放心好了。”
“真的?”太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擔心了這麼長的時間,沒想到竟然會得到這樣的答案,見烏蘇雅肯定的點頭,這才長長的輸了口氣,原本繃的緊緊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下來,臉上的笑容也自然了些,笑著對烏蘇雅道:“既然是這樣那我便放心了,你趕緊進宮去吧,我得回去好好睡一覺了,這幾日為了這事我可是連個好覺都沒有睡,一聽說外面皇上又抄了誰的家便心跳的像是要出來一樣,這下可好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說著扶著菊靈的手站了起來。
烏蘇雅也要進宮,便沒有留太夫人,讓紫綃把太夫人送出去後,趕緊裝扮好,領著裴嬤嬤出了朝陽院朝門口走去。
門外的寶藍色墜琉璃燈馬車已經等候多時,宮人們的臉上卻沒有把那點不耐煩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扶著烏蘇雅上了馬車後,緩緩的朝皇宮駛去。
烏蘇雅已經不是第一次進宮,早沒有了當初的新鮮勁,曉得從忠勇侯府到皇宮還有一段距離,乾脆趁著這段時間閉眼假寐起來,沒想到最後竟真的睡著了,直到外面的宮人請她換乘馬車的時候才幽幽轉醒,在裴嬤嬤的攙扶下下了馬車,耳邊卻傳來一陣叮叮噹噹的聲音,好奇的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是官兵押著一干囚犯正往宮裡走,正要順著宮人的指引上內宮的馬車,卻聽裴嬤嬤小聲嘀咕了一聲。
“咦?這不是成親王嗎?”
烏蘇雅心頭一驚,轉頭看了一眼,果然見囚犯之中一個熟悉的身影,雖然她只見過成親王一面,可是成親王身材高大,給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當時她還想,看成親王對賀蘭蘋的樣子,倒還真有點鐵漢柔情的味道,眼下就他身上來不及換下的精美華服也證明了她和裴嬤嬤的判斷沒有錯,視線忙又在人群中搜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