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在梳妝檯便幫烏蘇雅整理睡的有些凌亂的頭髮,薄非陽便接著書房還有書沒有整理,轉身走了出去,夏家的兩個兒媳婦便走了進來,小孫媳婦手裡端著茶盤,大孫媳婦手臂上打著乾淨的布巾,手裡還端著銅盆,放下銅盆也沒有進去整理床鋪,反倒在桌前躊躇了起來。
夏家小孫媳婦見狀,放下茶盤便走到了床邊,整理完床鋪才低頭走了出去。
烏蘇雅也梳妝完畢,裴嬤嬤便擰了布巾給她擦臉抹手,夏家大孫媳婦這才殷勤的捧著茶碗,裴嬤嬤卻面無表情的接了過來,轉手遞給坐在方桌邊的烏蘇雅手裡。
夏家大孫媳婦倒也不生氣,反倒笑嘻嘻的看著烏蘇雅。
烏蘇雅接過茶碗放在桌上,抬眼看了夏家大孫媳婦一眼,嘴角揚了一下道:“有事嗎?”
夏家大孫媳婦臉上的笑容便更大了,諂媚的把茶碗往烏蘇雅的面前推了推,道:“夫人喝茶,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夫人想去哪裡看看,今兒個太陽大,倒也不曬人,出去轉轉是最好的了。”
“哦,這附近有什麼地方好玩的?”烏蘇雅隨口說道,心裡卻曉得夏家大孫媳婦刻意等在這裡,定不是隻為了問自己這麼無聊的一個問題,只是她不說,自己也懶怠問。
夏家大孫媳婦畢竟是有備而來的,也侃侃的說道:“別看咱莊子從外面看,出了成片成片的額竹林什麼也沒有,其實不然,要真走進去才能看見東西,光是別院後面的泉眼便是去處。”
“哦?”烏蘇雅有些意興闌珊,山泉雖然京城沒有,可是城外卻多的是,並不是什麼稀罕的東西。
“夫人不曉得,那個泉眼出來的水是熱的,這個季節倒是沒什麼,到了冬天,水便熱騰騰的,跟那燒開的水差不錯,還咕咚咕咚的冒著泡,顏色也與其他的水不同,微微泛黃,還有些硫磺的味道。”夏家大媳婦料到烏蘇雅會這麼說,忙把那眼泉的稀罕處說了出來,連說帶比劃的,倒是生動。
烏蘇雅這才來了興致,暗想那眼泉大概是過了硫礦的溫泉,前世她也泡過不少的溫泉,曉得含有硫磺的溫泉水對面板病有不錯的療效,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適合泡的,至少她這個孕婦便不合適。
不過得空了還是得過去看看,若是水質好,在泉眼旁邊挖一個池子續上水,冬天的時候過來泡泡溫泉也是個不錯的主意,若是開發出來,吸引京城的貴族們都來泡溫泉,那泉眼裡出來的便不是泉水,是白花花的銀子了。
烏蘇雅的眼睛裡滿是閃閃的銀子,平常不出門,一出門才發現滿地都是金銀,沒想單一個下竹莊便有這麼多的營生可做。
夏家大兒媳婦見烏蘇雅對莊子裡的景色頗有興趣,又說了幾處,才把話題拐到了正處,嘆了口氣道:“雖說咱們莊子裡的好處多,可是畢竟是山溝溝裡,相奴婢這樣的人待著覺得好,年輕人待久了難免覺得厭煩了,一輩子窩在山溝溝裡,也沒有個出席,比不得那些在京城謀事做的,莊子裡有幾個年輕人待不住,已經出去了,聽說在京城裡混的還不錯,每年回來的時候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回拿,家裡人臉上也有光。”說著看了烏蘇雅一眼。
聽話聽音鑼鼓聽聲,烏蘇雅和裴嬤嬤都不是傻得,自然聽明白了夏家大二媳婦的意思,下竹莊是薄家的沒錯,莊子裡的莊戶卻不屬於薄家,當初買地的時候,並沒有連帶的把那幾戶人家也買下來,那些人家現在吃喝雖然都是靠山上的竹子,也算是給莊子裡打工,每季度從老夏頭手裡另銀子,多做多得,少做少的,要去京城謀生,老夏頭自然也是不管的,這才有了夏家大孫媳婦眼紅的地方。
夏家是薄家的世僕,連帶著嫁進夏家的媳婦們也都是,夏家的人活計便應該是薄家來安排了,夏家大孫媳婦的意思,是不想讓自己兒孫在莊子裡待了,大概是想進侯府,或是跟著薄非陽身邊辦差,這倒也確是比在莊子裡做粗活體面。
只是主家抬舉誰其實下人自己能多嘴的?裴嬤嬤的臉上便不好看了,惱怒的等了夏家大孫媳婦一眼,道:“你這人也太不知分寸了,這樣的事情也是你能來求的?”
夏家大孫媳婦也曉得自己這樣做有些過了,為了兒孫的將來她也只有硬著頭皮來了,若是讓家裡的老太爺和她公爹、她男人曉得,只怕少不了一頓數落,可是來都已經來了,說也說了,她也只有再求上一求了,膝蓋一軟跪了下來道:“奴婢也曉得自己是個沒臉的,可是為了孩子們,也是不得已,奴婢家裡的大小子要娶媳婦,那家便有個在外面做生意的兒子,奴婢那未過門的兒媳婦也是從他那聽說了外面的女子成親都要成套的頭面,才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