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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副不自然樣子,我知道我不應該笑的,可是嘴角還是不由自主地向上彎了。他看看我,輕了輕嗓子,說道:“恩,還……還好,還不錯。”

我笑著說:“勞煩四爺回頭替我向若憐帶個好,要她千萬保重好身子,有日子沒見了,挺想她的,本以為除夕晚宴上能見著,她也沒進宮……”“恩,恩,好,我知道了。”他侷促地點著頭打斷我,我咬著下嘴唇憋住笑,繼續開口說道:“後來問了魏公公才知道,原來是又有了身孕了。對了,我差點都忘了,還沒恭喜四爺呢!”

他抬眼看了看我,臉色有些發紅,又有些發青,我低下頭,死命地憋住笑,終於還是沒忍住,吭哧吭哧地笑了出來。笑過之後,心裡卻忽然多了一絲恍惚。“笑夠了?”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拿出了他那副“冷麵王”的威嚴,我打了個激靈,立刻收住了笑,低著頭抬眼看他,吐了吐舌頭。

他翻了我一眼,哼了一聲說:“全紫禁城,在我面前敢這樣笑的,也就只有你一個了!幾年前也是,現在也是!”我心裡一動,想到了我跟著康熙第一次南巡時在濟南發生的那一切,那時候,雖然常常想家,但也心境卻是快樂的。沒有悲傷,沒有無奈,與十三隨意的打鬧,取笑四阿哥的噴嚏,還有那個夜晚,他抬起我的下巴,攪亂了我的心緒……

一切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而今夕何夕,卻已是經年。

坐了一會兒,他便起身走了,我送他到門口。院門的左邊種了幾棵桃樹,此時桃花正在綻放,煞是喜人。他伸手“喀噠”一聲,折下了一株桃花,然後轉過身來遞給我。我驚訝地看著他,沒有去接。

他把桃花往我跟前一放,我只好伸手接著,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說道:“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罷轉身跨出了門,我愣愣地站在門口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桃花,一時間根本找不到語言。

是夜,我靜靜地床上躺著,依然還是失眠,獨倚著寂寞的高牆,看著窗外慘淡的月光,依然還是惆悵,只是心情似乎沒有那麼沉重了。桌上一株桃花被我插在白色瓷花瓶內,獨自發著濃香。

眼光落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想到白日裡四阿哥坐在這兒時一臉侷促的模樣,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忽然我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從何時開始,一切都反過來了?八阿哥帶給我的不再是甜蜜,不再是快樂,而是滿滿一腔悲傷和痛苦。反而幾次在我內心最悲慼的時候見到四阿哥,他卻總能帶給我幾許歡笑,緩解我的憂傷。

“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我輕輕地重複著他離去之前唸的這兩句詩,他說的是花,還是人?我騰地一下坐了起來,走到鏡子前坐下,月光倒映下的鏡中人,有著一張慘白的面孔,沒有一絲血色,從前清澈的眸子,已經蒙上濃濃的白霧,憔悴的神情,落寞的顏色。這哪是堪折的花朵?

也許,我早就已經過了“堪折”的花期了吧……我趴在梳妝檯前,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三月八日,康熙回到了京城,第二日就昭告宗廟,頒詔天下,復立了太子。自那晚之後,我的心情好了許多,人也爽朗了些。精心打扮了一下,鏡子中的自己依然年輕美麗。

康熙復立了太子,心情很好,常常樂呵呵的,下了朝,他在御花園賞花品茶,眾阿哥都在一旁作陪,我低著頭奉茶的時候,他笑著看了我一眼說:“氣色比前幾日看著好多了!”我急忙道:“回萬歲爺的話,是好多了,謝萬歲爺關心。”

正等著他讓我退到一邊時,他卻突然問道:“你入宮也有七年了吧?”

“回萬歲爺的話,正是。”我低著頭答道,心裡滿是疑惑,他今天怎麼在這裡問起這個了?還沒容我多想,他又開了口:“你今年多大了?”

“回萬歲爺的話,奴婢今年二十有一了。”

周圍一片寂靜,沒有人說話,就聽著我與康熙一問一答的聲音,我不明白康熙的意思,連頭都不曾抬過,心裡卻很慌亂。

康熙呵呵笑了一聲道:“沒想到,一晃眼,你都這麼大了。朕記得第一次在惠妃那見到你時,你才只有十三歲,個子才這麼點兒高。”他隨意抬手比畫了下,繼續笑著說:“可說起話來卻是頭頭是道,像個小大人似的。還給朕說了一個很稀奇的故事。”

我陪著笑說:“奴婢那時少不更事,讓萬歲爺見笑了!”

康熙抬了抬手讓我起來道:“現在大了,說話也精怪起來了!”我聽不出他話中的意思是褒是貶,只得訕訕地陪笑。那個時候我剛剛回到古代不久,屬於對一切都充滿好奇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