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謝謝姑姑了!”巧兒衝我一笑,我點點頭就起身走了出去,很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
一路小跑著到了約定的地點,抬頭一望,四阿哥正側對著我,站在亭廊之下。陽光晴好,天空湛藍且透明,幾天前的一場大雪已經化的差不多,只有隱約可尋的痕跡。他俊逸的側面映著殘留著白雪的班駁的地面,好像一片參差不齊的夢境。
他一轉臉看到我,表情動了一動,沒有說話,自顧地坐了下去,我走上前,低著頭,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不請安了?”他聲音有些戲謔。我撇撇嘴,福了福身:“四爺吉祥。”“起來吧,坐。”他指了指他的身邊,我頓了一會,又福下了身道:“謝四爺。”然後在他對面坐了下來。他輕聲笑了起來,我低著頭,靜靜地盯著地面,並不說話。
“怎麼,覺得自己會錯皇上的意思,害著你表哥了?”過了一會,他開口問道。
我抬頭瞪大眼睛看著他,他笑了一笑說:“按說起來,大哥與你該是更為親一些,怎麼,因為大哥曾經和皇阿瑪要過你?所以你對我這樣,也是因為我曾說過要去皇阿瑪那要你?”
我的火氣騰騰往頭上湧,說到底,他還是覺得我在那兒向八阿哥他們通風報信,幫他們討康熙歡心了,我猛地站了起來,向前大邁一步大聲說道:“我告訴你,我從來都沒有對任何人說過皇上的意思,以前沒有,將來也不會!如果我說了,就叫我出門被車撞死,喝水被水嗆死,吃飯被骨頭卡死,穿衣服被帶子勒死!”
他顯然沒料到我會這麼說,大大地愣了一下,旋即哈哈地笑了出來。他站了起來,走到我的面前,低聲說道:“是你我了?不是四爺奴婢的了?”
我的臉突然就燒了起來,心臟砰砰直跳,他伸手攬住我的腰,我一驚,剛想掙扎,卻被他一用力貼在了他的懷裡。我剛想叫,就感覺他冰冷的唇貼在了我的唇上,我使勁一甩頭,伸出手去推他,無奈力氣實在太小,竟一點用處也沒有。
他的唇又落了下來,停在我的臉頰,又向脖子滑去,本能反應使我抬起手想給他一耳光,卻被他一下子鉗住,舉在半空之中。他抬起臉來看著我,歪著嘴揚著一絲笑。
我強壓制住怒火,冷眼諷刺他:“四爺家裡有那麼多如花美眷,卻在這裡調戲一個宮女?傳了出去,豈不是貽笑大方?”他靜靜地看著我,並沒有說話,我冷笑一聲又開口說道:“還是四爺喜新厭舊的太快,新福晉進門才沒幾天,已經膩味了,迫不及待要換換口味?”
我抬眼正迎他的目光,腿嚇的都在微微發抖,面子上還強撐著不輸一絲氣勢。他與我對視了一會,輕輕笑了笑。我死咬著嘴唇,全身都僵住了。正當我心裡無助地在祈禱時,他卻一把放開了我。
我向後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接著抬起眼睛,對他怒目而視,他微微一笑,又坐了下來,嘲弄地看著我。喘了一會氣,我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轉身就要走。
“回來!”他低聲喝了一聲,我真想不理他繼續抬腳走人,無奈卻被那一聲輕喝震的邁不開腿來。
他見我站在那裡不動,笑了一下問道:“你不問我為何親你?”我冷冷地回道:“您是高高在上的四貝勒,您想做什麼事,奴婢連反駁的權利都沒有,哪還敢問理由?”
“轉過來,面對著我!”他又開口命令道。我急不情願地轉過身,卻死盯著地下,就是不看他。“如果我希望你問呢?”他揚起臉看我。
我冷笑一聲回他:“四爺如果想說,奴婢洗耳恭聽就是。”他定定地看了我一會,有些嘲諷地笑了一下,揮了揮手。我怔了怔,竟然這麼輕易就把我給放了?雖然狐疑,卻還是福身行了個禮,急忙轉身快步向回走去。不敢快跑,心裡又急,只覺得走路走得兩腳邊都生起風來了,三步並做兩步奔到康熙歇息的地方才稍微安了安心。
唇邊還留有四阿哥冰冷的印記,伸手使勁抹了抹嘴,推門走了進去,巧兒正好一撩簾子從內堂出來,看見我急忙叫道:“姑姑去哪裡了?萬歲爺起了,正找你呢!”我急忙跑了進去,接過凝蘭手裡活兒,伺候康熙穿衣,淑口。
四阿哥過來請安,面色依然淡淡,就好像剛才的一切從未發生過一般,我咬著嘴唇低著頭站在康熙身後,心裡暗自罵著自己:親一下怎麼了?又沒掉塊肉又沒少塊皮的!我一個二十一世紀的現代人,還在乎這個做什麼!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鼻子一酸,眼睛立刻就紅了,眨了下眼,一滴眼淚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我急忙伸手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