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天,卻只有幾件破衣爛衫和一床破被子,那匹素雅的花布早就不見了蹤影。
陳氏一想,定是婆婆趁剛才自己洗碗的當兒,到屋裡來搜了去,她心裡一陣氣苦,“嘭--”的關上櫥門。走到床邊,抱起香菜嚎啕大哭。
這一哭,簡直要把心裡所有的委屈發洩出來。這個家,做不得主也就算了,就連她孃家送來的一匹布,她都保不住,連累著女兒也過這樣的悽苦日子。
“女兒喲,你咋不投生個富貴人家喲!”陳氏一邊哭一邊淒厲的喊,“也好過跟我這沒用的娘,受苦……”
別擔心,娘,你還有我。
陳氏的淚“啪啪”的打在香菜臉上,冰涼涼的。香菜懂事的伸出小手想去幫陳氏擦淚。她當然知道她娘為何傷心,她剛才親眼見著老太太氣勢洶洶的進來,從衣櫥裡奪走了布,她卻躺在床上無可奈何。
老太太下餉拿著那匹布去了離清水村五里地的雙河鎮。老太太在市集上賣了那匹花布及一小籃雞蛋,換了些銀錢喜滋滋的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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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劉嫂這次懷個啥
轉眼又過了三四個月,燥熱的夏日也接近了尾聲。
就如陳氏所說,小香菜“噌噌”的長的很快,小嘴一張,裡面就露出幾顆白白的漂亮的小牙齒,已經會模糊的喊:“爹。”“娘。”“舅。”“嫂。”“叔。”“婆。”但無論陳氏怎麼逗她,怎麼教她,她就是不肯喊“奶奶。”小胳膊小腿也有了力氣,會在西屋的木板床上,揮舞著藕節般白生生粉嫩嫩的小胳膊,滿床的爬來爬去了。
就靠著米湯和米糊,還有加餐的雞蛋羹,小香菜也長到這麼大了,一日比一日的更加招人喜愛,陳氏十分欣慰。香菜長了牙,陳氏有時也會把飯菜嚼爛了餵給小香菜,希望她吃的更結實些。
這幾月,大劉經常過來,喜氣洋洋的找海瑞拉家常。香菜知道,無非是炫耀劉嫂那日漸隆起的肚子,劉嫂肚子裡的娃兒,差不多已經有六個月了,也就是在香菜出生後不久吧,劉嫂就懷上了。
“我那婆娘吧,嘿。”大劉拿手誇張的比劃著,眯著小眼,神氣活現:“那肚子有這麼大了。肚子大的跟塞了倆枕頭似的!這次準是個小子,嘿嘿嘿。怎樣?嫉妒我吧?”
香菜搖搖頭,瞧瞧她爹海瑞,還是那副穩如泰山的模樣,面無表情,看不出嫉妒,還是羨慕,香菜知道,他其實根本就不關心。連自己娃兒都不關心的人,你怎麼能指望他去關心別人的娃兒?甭管劉叔家生男生女,就算生個人妖出來,恐怕她爹海瑞還是這麼淡定。
你劉家生啥?關我鳥事?
他太淡定了!天塌下來,恐怕依舊是那麼淡定,就這麼一怪人。
香菜對她爹這樣一個淡定怪人,後來是咋當上明朝老百姓人人膜拜的偶像,明朝第一清官,實在是很好奇。據說明朝的百姓,把海瑞的畫像貼在門上,當辟邪的門神,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崇拜啊!可以說,全明朝的百姓都將會成為香菜她爹的忠實粉絲。香菜想,假如到了那一天,光賣賣老爹的畫像,小日子也不愁吃不愁穿啦,嘿嘿。
香菜再看看說的唾沫橫飛的劉叔,心裡很是同情,因為他根本就是在對牛彈琴。真難得,他居然一直保持著這麼高的興致。
大劉這些話,海瑞根本不當回事兒,但是老太太聽到耳中,可就不是個滋味了。她再說話的時候,那聲音裡就像卡了根魚刺,刮剌剌的,咋聽咋讓人心裡咯的慌。
傍晚,老太太和陳氏搬了兩張小木凳,坐在堂屋門口剝著黃豆子。小香菜在一旁自己玩的歡,對著天空悠閒的“咕嚕嚕”吐著泡泡。
老太太一邊熟練的剝著豆子,又唸叨開了:“我說媳婦兒,你看人劉嫂,可會過日子了,家中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子好手。”
“她一個婦道人家,能頂倆男人!”老太太豎起兩根手指在陳氏面前晃晃,又低頭剝豆子道,“不說她幹活麻利兒,單說她那肚子,也爭氣,這不,又懷上了!”
“娘,你想說什麼?”陳氏自顧自的剝著豆夾,把剝空掉的黃豆夾子鋝到一邊。
老太太精明的眼光賊溜溜的,在陳氏平平的肚皮上瞄了幾圈兒,嘆口氣道:“你這肚皮倒是快給我爭點氣啊?咋一點沒動靜呢?我盼孫子盼的頭髮都白了。”
“娘……這事,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陳氏臉一紅,欲言又止,“我也急不來啊。”事實上,海瑞只顧讀書考功名,對自己冷淡的很,對母親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