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若是秦家姑娘將來嫁了二少爺,也是這般事事都稟著王妃可怎麼辦?”
魏側妃笑了:“傻丫頭。自來夫妻一體,休慼相關,她嫁了和兒,和兒好她才好,若和兒不好,她縱然有個姑母做婆婆,難道在這家裡就有臉了?到了那時,她自然要跟和兒一條心,便是不為了和兒,為了她自己也必得如此。”
她瞧了石斛一眼,又微微一笑:“我曉得你忠心,待和兒娶了親,身邊也得有個忠心耿耿的人照看著,青霜紫電雖好,卻是性子野了些,我都不放心。若能打發了蓮瓣,我身邊也清靜,再把你妹妹朱鶴提上來,我就能放心讓你也出去了。”
石斛聽見出去二字,心裡砰砰亂跳,低聲道:“奴婢就伺候側妃,哪裡也不去。”
魏側妃笑道:“又不是讓你出府,就到和兒的武園裡伺候,豈不也跟在我身邊沒什麼兩樣?”
石斛又驚又喜,低了頭面紅過耳不說話。魏側妃輕輕拍拍她的手,主僕二人款款進了蘭園。
郡王府裡這一陣混亂,綺年自然是不知道的。接了許茂雲的帖子,第二日一早她就出門去了許家。許夫人見了她,面上多少有幾分尷尬,綺年一口一個伯母地叫著,又有許茂雲在旁邊咭咭呱呱地說話,她才自然了些。不一時韓嫣也來了,許夫人便起身道:“你們小姊妹今兒好生樂一日,我就不在這裡拘著你們了,若少什麼,只管叫丫鬟來要。”
綺年與韓嫣都道了謝,許茂雲便起身帶著她們進了自己屋裡。迎面便見繡架上繃著一幅大紅蓋頭,上頭的鴛鴦戲水才繡了大半,韓嫣便笑道:“好鮮亮活計。”
許茂雲脹紅了臉,嗔著丹墨道:“你這丫頭,也不把這東西收起來。”
丹墨便笑著去收,韓嫣卻不許,只道:“今日我要替我哥哥看看,未來嫂子的針線可好不好呢?”
許茂雲再爽朗也禁不住這般打趣,上去就要掐她,口中急道:“若這般說,周姐姐怕是早就替哥哥相看過你這嫂子的針線了罷?”惹得韓嫣也不好意思,回過手來撓她的癢。
兩人攪成一團,綺年笑了半天才叫如鸝如燕幫著上去把人分開:“若打破了頭,看你們如何做新娘子。”
那兩人正整理頭髮,聞言一起笑道:“只要不打破你的頭,不耽擱你做新娘子便好。”論起婚期,倒真是綺年在先。
綺年也不臉紅,笑道:“你們兩姑嫂倒有趣,還沒進門呢就合起夥來欺負我一個。”
許茂雲雖然把綺年請了來,但心裡終究是因著蘇銳之事有些歉疚,生怕綺年與她生分了,這才將韓嫣也一併請了來,唯恐只有兩人冷了場便尷尬。如今見綺年並沒有生氣的意思,這才放了心,猴到綺年身上笑道:“姐姐跟韓姐姐馬上也是姑嫂了,到時別合起來欺負我一個就行。”
如鸝在旁邊湊趣笑道:“說起來可真是,三位姑娘全是一家子的人了,只是這時候許姑娘還管韓姑娘叫姐姐,這成了親之後可別叫岔了才是。”惹得許茂雲又一陣臉紅,只管抱著綺年的手臂不放:“姐姐不撕了這小蹄子的嘴,我再不依的!”
丹墨收拾了繡架回來,聽見這個就笑:“周姑娘可別理我家姑娘,這幾日奴婢這嘴都被撕了好幾回了,奴婢正想著也裝點針線,好隨時縫上呢。”
眾人更是笑得前仰後合。許茂雲笑罵道:“你這蹄子更不得了,不向著自家姑娘,竟向著別人呢!趕明兒我把你送給周姐姐,叫你陪著嫁到郡王府去享福罷。”
丹墨紅了臉啐道:“還是姑娘呢,這般的取笑下人。奴婢就陪著姑娘,還要看著姑娘嫁到韓府去享福呢。”
綺年笑了這一會兒,胸口憋著的那團氣總算是慢慢地散了。許茂雲理了頭髮,叫丹墨端上茶來,這才說道:“說起來,我真是不好意思請姐姐來的——”
“這是什麼話。”綺年白她一眼,“你若不好意思,我現在回去就是了。”
許茂雲趕緊上來抱住她手臂:“姐姐可不許走。唉,只要姐姐不跟我生分了,我就歡喜了。”
韓嫣在旁邊笑道:“哪有這許多生分,倒是前兒宮裡傳出來的話我們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上元節的事,綺年連韓嫣也沒有告訴,這時候當然更不敢說,只說自己去觀燈的時候順手救了金國秀,金國秀如何想透過香薰球尋找自己,恰好這回進宮在太后宮裡碰見,偶然一句話才知道真相云云。
聽得許茂雲合掌道:“阿彌陀佛,真是好人到底有好報,若是姐姐的名聲汙了,我就要氣死了。哼,我那姑母若知道事情真相如此,看她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