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這後頭又給世子匆匆的定下週家姑娘,若沒個著落,未免讓秦採姑娘尷尬了。”
這話倒是說到了昀郡王的心裡,沉吟道:“也罷,待我去與東陽侯略提一提,若東陽侯也同意是最好,若是不肯,也只得罷了,另挑好的就是。”
魏側妃知道昀郡王說話素來低調,說略提一提,那便是會認真去與東陽侯說了,心裡不由得喜不自勝,低頭盈盈下拜道:“多謝王爺。”
她生得嫋娜,雖生了一兒一女,身子仍如弱柳一般,昀郡王看得憐惜,伸手挽了起來。魏側妃正要順勢請昀郡王到自己院子裡去,忽聽腳步聲響,卻是昀郡王身邊的大丫鬟瑞香匆匆跑來,見了昀郡王連忙行禮:“王爺,側妃,縣主不讓帶走身邊的兩個丫鬟,正在院子裡鬧呢。”
昀郡王聞言,眉頭就不由得一皺,魏側妃心裡雖不悅,面上卻不露出來,連忙道:“王爺快去看看罷,縣主自幼就嬌貴,王妃都不去拘著她,若惹了她生氣可不好。”
若平日裡,昀郡王是十分寵愛這個女兒,只是今日心情本就不好,聞言便將臉一沉道:“瑞香去傳本王的話,這兩個丫鬟都留不得,若今日不發落到莊子上去,明日本王見了便即刻拖出去打死!叫王妃好生拘著縣主,這如今也大了,日後嫁了出去,難道也這般使性子?”
瑞香答應一聲,又匆匆地回去了。昀郡王長嘆一聲:“這孩子大了反倒越發的嬌縱起來,倒不如好兒乖順溫和了。”到底是心裡放不下,想了想,還是道,“本王也去看看。”轉身也去了。
魏側妃恭恭敬敬福身目送他走遠,直起身來嘆了口氣:“到底還是王妃所出,再怎麼不好也是心疼的。”
身邊的大丫鬟石斛勸道:“側妃計較那些做什麼。眼看著二少爺比三少爺有出息,那才是側妃將來的福氣呢。”
魏側妃笑道:“你說的是。如兒嫁得不錯,將來和兒也出息了,我這輩子還盼著什麼呢?”
石斛小心地道:“可是,側妃為何要將秦家姑娘說與二少爺呢?那秦家姑娘可是王妃的侄女兒……”
魏側妃嘆道:“你當我不知道嗎?可是和兒沒福,投生在我肚子裡,有了這庶出的身份,跟咱們郡王府門當戶對的人家,哪肯將嫡女嫁過來呢?若是肯嫁的,門第又低,豈不耽誤了我的兒?還不必說王妃——你看她何曾替和兒好生打算過?連世子都能訂了那麼一門親事,更何況我的兒呢?東陽侯府的爵位雖到了頭,卻是大長公主的血脈,只要大長公主不死,這血脈就斷不了。若不是有周家丫頭這一攪和,王妃必然不肯讓和兒結這門親的。”
她略頓了頓,眉眼裡露出幾分得意:“只可惜,王妃這次是大意了,只想著快些給世子訂下那門親事,卻料不到咱們黃雀在後,更料不到那銀香薰竟與皇長子妃有關係。你去打聽打聽,王爺這次又是處置三少爺身邊的小廝,又是換掉縣主身邊的大丫鬟,是否跟銀香薰球有關?哼,王妃這次太心急,只怕是吃不著羊肉反惹了一身騷。”
石斛嘆道:“只可憐周家姑娘,尚未進門呢,怕是就被王妃恨上了。”
魏側妃想起當初在大明寺的那一幕,不由得冷哼了一聲:“周家那丫頭也不是什麼好的,當初——只是想不到她有這個運氣,竟然陰差陽錯的能嫁了世子。想來一個京外來的野丫頭能有什麼好的,世子妃將來可是要出門應酬打理家事的,若是到時爛泥扶不上壁可就好笑了,也教王爺知道知道,王妃這是給世子挑了個什麼媳婦!”
石斛答應著,扶著她往自己園子裡走,一面道:“那銀香薰球是什麼定情信物的混話,分明是王妃叫人傳出去的,側妃怎不與王爺說呢?”
“說?我說什麼?”魏側妃冷冷一笑,“王妃是王爺的心頭肉,只有王爺自己查出來的才做數,別人若說了,一概討不了好去,我何必去做這個惡人?再說,若不是王妃這次急著對付世子,我們如何能討得了這個巧?如今鷸蚌相爭,我們只消座上觀,等著得利就是。”
石斛連連點頭。兩人說著話,已經走到魏側妃所居的蘭園附近,忽然見人影一閃,卻是個穿著粉紅衫子的丫鬟進了蘭園。石斛眼尖:“是蓮瓣!這丫頭又去了哪裡?”
魏側妃目中閃過一絲冷意:“還能去了哪裡?必是看著府裡亂了,王妃又不在,找人去給王妃報信了。哼,我也忍她許久了,你去打聽訊息的時候,若看著有機會不妨放句話兒,就說蓮瓣也曾在我園子裡說什麼香薰球的話。藉著這次的事,必要將她攆出去!”
石斛答應了,想起魏側妃要求的那門親事,不由得心裡有些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