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
吳若錚在濟南府做了幾年知府,就是透過承文伯家才與長皇子搭上關係的。此次入京就職行太僕寺,裡頭也少不了承文伯府的周旋。承文伯府也有一位姑娘叫陳瀅的正當齡,但她是庶出,即便皇帝不下只挑嫡女的那道旨意,陳瀅也不可能做正妃。
吳若錚做出這決定也是仔細算過的。跟著皇子謀日後自己的仕途是一方面,但女兒的終身大事他也是要細細盤算的。想要指給皇長子的女孩兒自然不少,但大部分出身都不如吳知霞,想來想去,自己女兒十有八…九是可以做正妃的,因此才如此精心地安排吳知霞待選之事,若早知道女兒只能做個側妃,他真未必會同意讓女兒入宮的。
結果,人算不如天算,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誰知道金國秀年紀已經十八歲,居然還能參選,又居然還能選中呢?
“顯國公家教甚好,金姑娘自幼又有教弟的美名,想來不是那等不安分不容人的女子。”吳若釗見弟弟不開口,知道他是一時失了算有些煩亂,便自己開口,“霞兒——心氣再高,既進了宮就該守著本分。我說句不該說的話,皇子結交外臣乃是大忌,其實霞兒不得正妃之位,未必不是好事。”
吳若錚抬起頭,嘴唇動了動。誰也想不到金國秀能做正妃,這肯定是皇帝挑的。莫非皇帝知道了,有意拿這個正妃的人選來敲山震虎嗎?
吳若釗聽了,搖搖頭:“我們自然要慮得周全些,防著最壞的情況。但從另一面看,未必不是證明皇上對長皇子是最上心的。娶妻娶賢,尤其皇子正妃,將來可能母儀天下,自然要細挑。且顯國公府雖然如今不盛,但——”顯國公從前在西北領過軍,手下提拔起來的將領不在少數啊。
吳若錚低頭聽著兄長抽絲剝繭一一分析,連連點頭,倒有幾分後悔:“若早與兄長商議,也不至——”
吳若釗拍了拍弟弟:“我曉得,霞兒若不入宮,又如何取信於人呢?如今既已定了,二弟千萬記得叮囑霞兒,萬萬不可輕舉妄動!長皇子佔著長位,又養在中宮膝下,中宮無子,這嫡長二字其實長皇子已佔全了。如今該急的是其他人,可不是長皇子。須知——多言多錯。”
沒有一個皇帝喜歡別人盯著自己屁股底下的龍椅,哪怕這是自己的兒子。尤其皇帝現在才四十多歲,精神體力都好,根本沒有讓位的意思。如果皇子們年紀輕輕就露出對大寶的覬覦,只會招皇帝的厭棄!
☆、40 幾家歡喜幾家愁
這一批秀女離宮之後;聖旨也就陸陸續續下到各家了;真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英國公府接了聖旨之後;阮夫人直接命人駕車來了吳家;進了康園顏氏的房就把丫鬟們全打發了出去,撲到炕上開始哭罵起來。
英國公府接到的旨意不過一兩個時辰已然傳遍京城各勳貴之家,大小姐阮盼落選 ;反倒是剛剛記在嫡母名下的阮語;被指為皇三子趙明軒的側妃,四日後入住景祥宮。
“那小賤人!”阮夫人哭得兩眼通紅,“素日只道她老實,想不到竟如此有心計。帶她出來幾次;就結交上了許家姑娘;藉著她招了三皇子的眼。我可憐的盼兒——”
顏氏滿心煩躁:“盼兒怎麼就沒成?”
阮夫人抹了把淚:“說是三皇子親口說那小賤人有趣,要求了來回府畫畫兒。皇上又說,一府之內,不宜姐妹二人同侍一夫,就,就把盼兒……我苦命的盼兒!”
顏氏怔了一怔:“那,那也可指給別人……”心裡卻明白,一家之中嫡庶姐妹二人都指為皇子妃,阮家太過尊榮,這是忌諱的。
阮夫人也知道這個道理,如此一來,阮盼就再不可能嫁入皇家,想來想去,忍不住又痛哭起來:“人人都知盼兒入宮待選,如今——如今我們還如何出門見人!”
顏氏嘆了口氣:“哭什麼。入宮未必是好事,依著盼兒的人品模樣,又是國公府的嫡長女,其實根本不必入皇宮,哪裡尋不到一門好親事呢。倒都是你們,硬要讓孩子入宮,鬧出這一番事來。”
阮夫人抬頭哭道:“娘你哪裡知道,看著阮家富貴,其實這些年子弟不出息,已經是比從前敗落了。都想著盼兒若嫁了三皇子,鄭貴妃眼看著勢大,將來那就是——”
“住口!”顏氏低聲厲喝,“你不要命了,敢妄議皇儲!”
阮夫人抹著淚道:“這不是隻有咱們孃兒兩個麼。娘你想必也知道,國公爺他是個不成器的,下頭兩個孽障瞧著也沒什麼出息,如若不然,老太君怎也會答應送盼兒去待選?”
顏氏默然不語。老英國公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