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寬大的炕上則是三個女娃兒和兩個男娃兒——丁意如把自己的兒子也帶進了宮。金國秀一見綺年便笑了:“來得齊全,怎不把你女兒也帶來,那就更熱鬧了。”
綺年笑著上前行禮,又跟丁意如見禮。丁意如已不是那時在上汜節阮家錦帷中纖瘦的少女了,如今珠圓玉潤,穿著正紅的二色金雲紋小襖,完全是個成熟的婦人模樣,比金國秀還要富態一些。神態上也全然是一副好母親的模樣,口中跟綺年寒喧著,眼睛就只跟著她的兒子轉。
二皇子這個兒子應該算是皇長孫,今年已經快三歲了,生得極像丁意如,十分秀氣,舉動也像個小姑娘,文文靜靜的。相比之下,倒是東宮的三位小郡主更活潑一些,圍著躺在炕中央的小皇孫爬來爬去。也難得她們這樣的喧鬧,小皇孫居然能睡得小豬一般堅決不醒。綺年看著有趣兒,不由得也笑起來:“臣婦那個女兒如今頑皮得很,規矩也沒學好,帶了來也是淘氣,弄不好要衝撞了郡主們。”
金國秀笑道:“孩子哪有不頑皮的,你看這三個,誰還老實了不成?倒是令王妃家的這個最乖。”說著,從碟子裡拿了一塊軟金糖遞給他。
秦採羨慕地看著滿炕的孩子,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腹部。自打國喪期滿,魏姨娘就天天盯著她的肚子,三天兩頭地念叨,時常逼得她眼皮都直跳,看著別人的孩子自然是眼饞得很。
吳知霞捉了個空兒把綺年拉到一邊,還沒說話臉先微微紅了。綺年看她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裡一動,低聲道:“表姐莫非是——有喜了?”
吳知霞唇角不由自主地就翹了起來,也低聲道:“剛一個月,只告訴了太子妃,你替我回去跟家裡說一聲,先別宣揚出去。”
綺年算算日子不由得就笑了:“看來表姐這日子過得不錯啊。”國喪期滿才多久呢,可見是一出喪期太子就到吳知霞殿裡去了。
吳知霞臉更紅了:“是太子妃安排的……”如今她確實覺得父親當初遞進來的話是對的,守著本分,跟著太子妃,不會有錯。若是這次她能生個兒子,一來太子的地位也更鞏固,二來她自己也是母憑子貴,三來日後有靠,這一生也就無憂了。
綺年笑著點頭:“等初三回門的時候,我去給二舅母報喜。”
初三是出嫁女回孃家的日子,秦採一早就回了東陽侯府,綺年做為長媳卻得在家裡等一等,等著趙燕妤回門。趙燕妤倒是回來得很快,一張臉拉得老長,阮麒跟她一起進來,臉上的笑容也有幾分勉強。不過不管怎樣,夫妻兩個總歸是一起回來的,和離這事也沒人再提了,綺年也就當不知道,上前含笑打個招呼:“三妹妹,三妹夫。”
趙燕妤看見她真是冤家路窄,仇人眼紅,但礙著昀郡王在旁又不敢多說什麼,給昀郡王行了禮就問:“母親呢?”
昀郡王微微皺眉:“怎不給你大嫂行禮?她是特意在家中等你回來才回門。”
趙燕妤冷笑道:“誰稀罕!吳家也不過是她舅家,回什麼門!”
昀郡王額上青筋暴起,綺年連忙笑了笑道:“三妹妹今日回門,父王就不要計較了,兒媳這就告退。”她可沒興趣在這裡跟趙燕妤打嘴仗,還是回吳家去報喜要緊。李氏也好,吳知霏也好,哪一個不比趙燕妤可愛?
趙燕妤冷笑道:“不用你假惺惺的當好人!我母親呢!”
昀郡王按捺著火氣道:“你母親在自己房裡。”拂袖而起,看了阮麒一眼,“你隨我來書房。”那天他只跟英國公談了,今日還得跟這個女婿談談。
阮麒不由得看了綺年一眼。從前綺年總管他叫表哥,如今卻改叫三妹夫了……那個香薰球委實是惹了太多的麻煩,可是——他實在是放不下。
綺年看見了阮麒這一眼,轉身走了。阮麒幫過她,可是也給她帶來了許多麻煩,現在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了,只能離遠一點兒,眼不見為淨吧。
吳家的氣氛與郡王府截然不同,綺年才一進門,吳知霏和孟涓就迎了出來。吳知霏看見品姐兒,歡呼一聲就伸出手想抱:“表姐,母親等你好久了。”
品姐兒略微有點兒認生,抱著綺年的脖子不撒手。吳知霏撅了撅嘴,摸出塊酥糖來:“我是你的小姨哦,叫小姨,小姨給你糖吃好不好?”
“別鬧了。”李氏站在門口,哭笑不得,“姐兒不能多吃糖,會壞了牙。”
“舅母怎麼出來了,外頭風大,快進去。”
李氏笑著伸手來抱品姐兒:“你自己抱著孩子呢,還說我。”
品姐兒睜大眼睛看了一會兒李氏,老老實實